陪着年迈的父母过完壬寅年的除夕,癸卯年的大年初一到来了。孩子不喜欢春晚,便早早睡了。窗外万家灯火徐徐寥落,静静地,我回到了自己的精神世界,心绪难平。完全没想到,刚刚过去的虎年是我经历过的最折腾的年份。我翻出手机中的4张照片,下意识地不断摇头。我与时代撞了个满怀,却只能目送不打招呼的时代扬长而去。
图 1
2022年中国社会上演了《叛舰喋血记》中的lock in和lock out。国内疫情封控的时候(特别是上海),人们期待自由;而年底放开后遭遇疫情高峰,大家又期待秩序。不管in,还是out,都是枷锁,都是反人性与反智的表象。
盛世意味着操控、一统,而一般人只是背景或分母。手足无措的2022,连躺平都不行。
图2
孩子体验在山里打柿子,而这片土地是我父母那一代知识青年文革时期做乡村教师的北京房山区深山里的村落。这次追忆五十年前励志、沧桑岁月的“红色之旅”令人感慨良多:父母曾沉浸的大时代还会再来吗?
“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年龄,映射的却是永远的小时代,属于人性与社会性之间砥砺、取舍的小时代。
我徜徉在大山中,在那片依然闭塞、洪荒的土地上,看着树上结满的黄澄澄的柿子,那抹可人的靓丽山外的人会知道吗?
图3
2022年2月我应邀参加了美国驻华大使馆商务处组织的在线职业教育论坛,并发表英文演讲。这是我历经6年转型、成为国际教育媒体人(中国教育在线国际教育频道主编)后第一次参加圈内的高端论坛。
我那起伏、坎坷、困兽犹斗的职场,又翻开了新的一页。
图4
2012年,在参加北京人民艺术剧院举办的新书发布会上,我特意请格外仰慕的几位大腕儿演员签名,其中有濮存昕、蓝天野、吕中、金雅琴等。
2022年,人艺著名话剧表演艺术家蓝天野、郑榕相继辞世,至此,话剧《茶馆》首演的“三驾马车”于是之(饰演王利发)、蓝天野(饰演秦二爷)、郑榕(饰演常四爷)永远离开了观众。作为人艺话剧的铁粉,我写下悼文,怀念京圈舞台悲剧经典留给世人的那份悲凉与沉重。
濮存昕提到西方观众看过《茶馆》后的体会:“知道中国为什么暴发革命了。”道德沦丧、民生凋敝的年代,如鱼得水的地痞、流氓、恶霸越来越年轻化,传承着更加野蛮的盘剥、压榨和霸凌。而好人却没有好报,甚至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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