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在方家边村务农,我和邻家姑娘苦尽甘来的难忘情缘
讲述:方宏伟
撰写:明豪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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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我们家邻居的女儿吴秋云,这是我的小心思。
我那年24岁,家住方家边村,父母在家务农。我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也没出去找工作,在家帮父母做农活,一晃好几年了。我是独生子女,其实我前面还有个姐姐,没有养大,小时候生病夭折了。在农村,男孩承担着传宗接代的重任,我的终身大事成了父母心中的一块石头。
方家边村地处丘陵地带,山地多,耕地少,地方又偏僻,村里姑娘嫁出去的多,外面的姑娘嫁进来的少。有媒人给我介绍了几个姑娘,都没成功,要么嫌方家边村太偏僻,要么嫌我家里穷。
父母很着急,但我不以为然。我认为自己近一米八的个子,长得相貌端正,读初中时就有女同学暗恋我,迟早会找到对象,只是缘分未到。
方家边村以前都是方姓村民,不知从哪个时候开始,来了几户吴姓人家,经过数代繁衍,方家边村成了两大姓氏杂居之地。
吴秋云家在我家后面,前后相邻。秋云那年22岁,身材苗条,脸蛋白里透红,梳着两条黑黑的麻花辫,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十分迷人。我暗地里喜欢她。
秋云的父母都是普通农民,平时与我家相处融洽,农忙时两家互相帮忙,哪家有好吃的就送给另一家尝尝。虽然秋云的家庭并不富足,家中就秋云一个女儿,平时都比较宠她。但秋云自小就懂事,也没有娇生惯养的毛病,做家务做农活不在话下,见到人就热情打招呼,整天笑眯眯的。
秋云从小喜欢跟着我跑,一起在村里玩,一起上学放学,有人欺负她,我就上前帮她的忙。但长大后,知道男女之情,男女有别,慢慢有些疏远,我只能在内心偷偷喜欢她,不过秋云每次见到我笑眯眯地打招呼,挺热情的。
那年五月的一个上午,我正和父母在地里翻土施肥,准备播种芝麻,秋云突然来到地里,满脸泪痕,她对我们说,她父亲一大早去城里卖菜,发生车祸,送去医院了,母亲正在医院陪着。肇事者是一个小车司机,她和母亲两个女人六神无主,希望我能帮助她们处理后续的责任承担、相关赔偿。看到秋云满脸着急的样子,我的父母赶紧让我跟她去。
我找到肇事司机,要他先垫付医药费,所幸吴爸是大腿骨折,没有性命之忧,不幸中的万幸。肇事司机是在一个单位开车,也算有素质,没有逃逸,单位帮他凑了部分医药费,先交给医院。我和相关部门也沟通过,他们说会及时制作交通事故责任认定书,作为后面的赔偿依据。
方家边村本就偏僻,交通不便,那段时间我骑着自行车东奔西走,有时去医院替换秋云和她母亲,陪护吴爸,直到吴爸腿伤恢复出院,后续的赔偿也全部处理完毕。
秋云的母亲特意做了一桌子菜,请我全家去她家吃饭,以表感谢。本来两家人关系就近,饭桌上一番客套,两家的关系又近了一层。我心中暗喜,心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和秋云表白一下,再找个媒人上门提亲,事就成了。现在吴爸腿受伤了,再怎么恢复也回不到以前的状态,到时秋云嫁给我,两家一前一后,照应也方便。
机会很快就来了。
那天我一个人在山腰上的芝麻地里除杂草,父母去干别的农活了。芝麻前段时间播种后,已出小苗了,嫩生生、水灵灵的,很是可爱,满眼一片嫩绿色。吴秋云也在她家的花生地里忙碌着,两家的地相隔不远,她见我一个人干活,就走过来想说几句话。
农村有做不完的活,但都不紧迫,做做停停。秋云再次感谢我这段时间的帮忙,我连说没关系。我们走到芝麻地边上的空草地上坐下来,开始闲聊。我们聊起童年的趣事,聊起读书时的情景,聊起当时我追打欺负她的小伙伴,笑得前仰后合。我们也聊到现在好听的歌曲,好看的电视剧,发表各自的看法。
在从地里回家的路上,我想到也没有多少单独面对秋云的时机,我一时控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握住秋云的手,说:“秋云,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喜欢你,就是不知道你的想法怎样?”
“我……也喜欢你,我听我父母的意见。”秋云羞红了脸。
“你放心,过段时间,我叫媒人去你家说亲,一定会说服你父母。”我说。
秋云捂着脸跑了。
从那以后,我们经常相约到芝麻地和花生地干活。对于偏僻农村来说,也实在没什么好玩的,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还不如去山腰上的地里干干活,休息下,登高望远,吹吹风。树木郁郁葱葱,脚下绿草茵茵,风景如画;山风吹来,树枝摇曳,小草起舞。对于城里人来说不值一提,对于农村人来说,真是个谈恋爱的好地方!
我们坐在芝麻地旁的空草地上,或靠在树上,或沿着山间小道一直走,走到不想走了再返回来。我们依偎在一起,聊家长里短,聊兴趣爱好,聊过去的经历和将来的打算,憧憬着未来的幸福生活。
还没等到我请媒人上她家说亲,秋云的父母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我以为他们不会拒绝,毕竟我帮助处理车祸时的表现,他们是认可的。但秋云的父亲坚决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对于女儿的终身大事,他不肯让步。
他说:“你只是个农村种地的,我女儿跟着你会过得很辛苦,以后的孩子都翻不了身。不是我看不起种地的,我也是种地的,但谁不想自己孩子能跳出这个穷地方,我只有这个女儿,你不要影响我女儿一生的幸福。”
我无话可说,心里很失落。我约出秋云,对她说:“我想去南方打工,不想一辈子这样种地,我们这穷地方也没什么机会,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秋云想了想,摇摇头,说:“父母就我一个女儿,父亲腿伤还没好,需要人照顾,我去远地方打工不太好,我到时去县城里找工作,有事情赶回来也快。”秋云的回答,我已猜到了,因为从小到大,她都听父母的话,也舍不得离开父母。
“那你等着我好吗,我出去一两年,我不出人头地就不回来见你,我回来就娶你。”说完我转身就走,秋云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进了珠三角地区一家工厂,开始了打工生活,每天上班加班,拿着微薄的工资,生活无聊也看不到希望,底层人想出人头地有多难啦!
很快一年过去了,虽然思念着秋云,思念着父母,我很想回去看看他们,但想到自己两手空空,无颜面对。接着是第2年,第3年,时光飞逝,我换了好几份工作,都赚不到什么钱,也谈不上出人头地。我当初出来时的万丈豪情,早已经被现实磨平。
我很少打电话回家,父亲好几次打电话给我,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有一次,他打来电话,吞吞吐吐,犹豫了半天,对我说:“本来不想和你说,怕你难受。秋云不顾父母反对,等了你两年,再等下去就是老姑娘了,她家里给她介绍了一个做生意的,她父母逼她,你又没回来,她痛哭一场后,就出嫁了。”
那一晚,我喝得酩酊大醉。
后来两年过年时,我也没回老家,我害怕碰到秋云,见面尴尬,勾起痛苦的回忆。我让父母坐火车,来我在这边的出租屋过年,一解思念之苦。
那几年中,我也和别的女孩相处过,但都分开了,我知道是我的原因,因为我总是不自觉地想起秋云那会说话的眼睛,笑眯眯的眼神,无法放下。
又是一个秋天,父亲打来电话说,秋云离婚了,她嫁的那个男人人品差,好酒好赌,花钱在外面养女人,长期对秋云家暴,秋云带着孩子已回到她父母家。听到这个消息,我很吃惊,非常难受。
思前想后了一个晚上,我做出一个决定,回老家去看下秋云。当我敲开秋云家的门,看到风尘仆仆的我站在门口,秋云惊呆了。她还是那么美,但眉目间多了一丝成熟,多了一丝忧伤,令人怜惜。我要她出去走一走,她看了下睡着的孩子,和她母亲打了声招呼,就和我出门了。
不知不觉沿着山间小道,我们走到了芝麻地边,我们坐在旁边的草地上,久久没有说话。树枝仍在摇曳,小草仍在轻舞,但人已没有当年的心境。
我开口说道:“你这几年受苦了。”
秋云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我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对不起,我没有等到你回来,父母逼我出嫁,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秋云眼含热泪。
“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们要开始新的生活。”我说。
我向秋云诉说着这些年的思念和痛苦。秋云一边抹眼泪,一边认真倾听着。
我们聊了很久,秋云说:“孩子要醒了,该回去了,担心她找我。”
我握住她的手,对她说:“秋云,我不想再失去你,我要娶你,我们重新来过。”
秋云大惊,想抽出她的手,却抽不动,急忙说:“我已经配不上你了,还有个孩子,你不用可怜我。”
“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那个美丽的秋云,我会珍惜你,爱护你,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动情地说。
秋云再次泪如泉涌,幸福和心酸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我去秋云家,说要娶秋云的时候,她的父母直抹眼泪,悔不当初。
我和秋云成家后,我辞去南方的工作,和秋云相守在一起,相濡以沫,照顾老人,照顾小孩,我们要忘掉曾经的苦涩和心痛,迎接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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