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起父亲,心中总会涌起隐隐的痛,那种时而清浅时而厚重的痛总是萦绕在心头,无法释怀。父亲离开我们已经10年了,尽管亲戚朋友街坊邻居都说父亲的离开是解脱了,十五年病痛的折磨活着也是受罪,我们已经尽到了孝心。可是真当父亲离开了,留给我们姐弟四人和母亲的却是深深的不舍和撕心裂肺的痛。
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辈子辛勤劳作。儿时记忆里,父亲在家的日子并不多,听母亲说父亲是在阿右旗下窑,也就是地下挖煤,只有农忙时节才会回来。平时都是母亲照料我们姐弟四人,还要家里家外的忙活。
不记得多久父亲会回家一次,只是记得父亲每次回来浑身上下都是黑黑,只有大大的眼睛滴溜溜转,活像一只煤堆里打了滚的大熊猫。母亲便忙着烧水杀鸡,顺便把父亲也烫一烫(给父亲洗澡)。我们就守在灶火旁一边留着口水一边忙叨叨的添柴火,洗葱剥蒜,等母亲捞出第一个鸡肉焖的饼子,在案板上切块,便争抢着要给父亲送去,却不知几块早已塞到自己嘴巴里,父亲笑吟吟的看着我们油乎乎手和嘴,还有盘子里两三块饼饼说,你妈要焖好多的,慢慢吃别烫着。我们一边吃着一边抱怨母亲偏心,只有父亲回家了才会杀鸡焖饼子吃…
每年秋收农忙的时候父亲会在家里待一个月。那些天父母亲总是天不亮就去割麦子,等我送早饭时他们已经割完了一大片地……我知道父亲是赶着收完麦子还要到窑上去挣点钱,四个儿女的抚养,一大家子的生计早早压弯了父亲的腰,也累垮了父亲的身体。
一九九九年的秋天,父亲病倒了,喷射性呕吐使父亲一连十几天水米不能进,人消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母亲以泪洗面,深深的恐惧笼罩着我们。那些天,每天做梦都梦到父亲过世了,我梦里哭的死去活来,哭醒了发现枕巾湿了一大片……幸而有个姓杜的大夫给父亲调整了治疗方案,说死马当活马医,尽人事听天命,父亲的病情竟然奇迹般有了好转,继续输液十多天,父亲从死神那里爬了回来。从那以后,高大强壮的父亲便时时受病魔的折磨,反反复复十五年……
父亲终是离开了,带着对父母妻儿的眷恋永远离开了,留给了亲人无尽的哀伤和思念……
今天是5.20,天上的父亲也许不知道什么是5.20,但他一定知道我们在想他!在这里想给父亲说,我们过的都很好,大姐添了小孙孙,二姐的儿子考上了研究生,母亲身体还好,弟弟也很孝顺,家里一切都好…如果有来世,我们还做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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