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靖县城有一个憨厚的庄稼汉,名叫卫中,卫中不仅勤快能干,而且心底善良,是个热心肠,乡亲们谁家有个事情,只要言语一声,他肯定会上门帮忙,所以卫中的人缘很好。
卫中娶妻张氏,两人养育了一个漂亮的女儿,名叫佩珊,小佩珊生的是聪明伶俐,非常讨人喜爱。
本来一家三口的小日子过得是和和美美,不想在这年冬天,卫中不幸得肺病去世了,张氏因为受不了丧夫之痛,登时一病不起,很快也随丈夫而去了,家中留下了孤苦无依的小佩珊,这一年才十四岁。
佩珊家住着一个寡妇,名叫阿慧,早些年丈夫上山砍柴时,不幸被毒蛇咬死了。阿慧独自拉扯着一个儿子,名叫霍羽,这一年十六岁,刚好比佩珊大两岁,正在书馆里面读书。
原先佩珊的父亲卫中在世的时候,看到阿慧独自拉扯儿子,生活过得甚是艰难,就常常给她家帮忙,挑水劈柴这些重活,卫中全都包下了,阿慧母子对卫中的恩情,自然是感激不尽。
现在佩珊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阿慧不忍看她受苦,也是为了报答卫中当年的恩情,于是就收留了佩珊,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照顾。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四年过去了,佩珊长成了一个明眸皓齿,端庄秀丽的少女,这下在小山村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前来上门提亲的媒婆那是络绎不绝,可全都被佩珊一口给拒绝了。
原来佩珊早就心有所属,她看中了勤奋好学的霍羽,这时候的霍羽已经长成了一个风度翩翩,儒雅俊秀的公子,而且已经考取了秀才的功名,佩珊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就是喜欢读书人,所以认定了霍羽就是自己心中的情郎。
霍羽原来年纪小,不懂得什么男女之事,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情窦初开,也开始喜欢上了温柔美丽的佩珊,于是在母亲阿慧的操持下,佩珊和霍羽很快就拜堂成亲了。
小两口结婚后,恩恩爱爱,如胶似漆,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但是一家人和睦相处,生活得非常甜美。
结婚之后,佩珊尽心尽力照顾相公,包揽了家里所有的家务,让相公一心一意读书,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霍羽也不负众望,赶赴省城参加乡试,一举就考中了举人,这下让霍家彻底扬眉吐气了,很快霍羽就在书馆找到了一份教书的工作,每个月都有几两银子的俸禄,家里的日子也渐渐有了起色。
眨眼之间,佩珊和霍羽已经结婚四五年了,可是没有生下一男半女,霍羽和母亲阿慧并没有因为佩珊不能生育而嫌弃她,对她是一如既往地好,这让佩珊很是感动。
俗话说,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村里住着一个桂大嫂,是个牙尖嘴利的长舌妇,专门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嚼舌根。
这天阿慧在河边洗衣服,刚好遇到了桂大嫂,桂大嫂将阿慧拉到一边,低声说道,阿慧嫂子,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阿慧知道桂大嫂喜欢嚼舌根,没好气的回道,桂大嫂,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桂大嫂故作神秘的说道,阿慧嫂子,你家霍羽现在已经考中了举人,将来肯定能够金榜题名当大官啊,可是你那儿媳现在还未能生育,这岂不是要断了你们霍家的香火,我劝你家霍羽趁早休了她,再娶一房,生个儿子延续香火,岂不是更好。
阿慧一听就火了,怒喝道,岂有此理,佩珊是我家的儿媳,不管她能不能生育,只要她进了我霍家的门,就是我霍家的儿媳,永不会变,我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桂大嫂被阿慧怼得说不出一句话来,霎时间脸红脖子粗,气呼呼地走了。
佩珊知道婆婆阿慧在外面这么维护自己后,越发是感激,婆媳俩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眼见就到了科考的日子,佩珊为霍羽打点好了行李,叮嘱道,相公,你此番去京城赶考,路途遥远,路上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霍羽听罢,回道,娘子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只是我这一走,至少得半年之久,家中事务就托付给你了,到时候娘子就要受累了。
佩珊微微一笑,回道,相公,你这说的哪里话,你和母亲对我这么好,我定当会尽心竭力孝敬婆婆,你就放心去吧。
霍羽听罢感动不已,一把将佩珊搂进怀中,说道,你真是我的贤内助啊。
第二天一大早,霍羽背起行囊,和同窗好友黄小元结伴同行,一同赶往京城参加科考。
自从霍羽走后,佩珊就在家悉心照料婆婆,婆媳两人相互扶持,日日夜夜期盼霍羽早日归来。
日子过得飞快,一晃半年过去了,这天佩珊正在院里晾晒衣服,忽然听到外面铜锣敲响,人声鼎沸。
佩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带着几分好奇心也出门观瞧,只见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身穿红色的喜服,带着大红花,得意洋洋的走在村道上,衙役在前面敲锣开道,后面挤满了来看热闹的村民。
佩珊一看那骑马的人,不正是相公霍羽的同窗好友黄小元吗,她即刻冲了上去,拦住了马头,急切的问道,黄小年你和我家相公同去京城,如今你回来了,我家相公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黄小年一看是佩珊,脸上露出极不自然的表情,当即翻身下马,回道,啊,原来是大嫂啊,我正准备去找你呢,你家相公他,他—-,说到这里,黄小年欲言又止,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佩珊一看黄小元吞吞吐吐的样子,就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有些急了,我家相公究竟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黄小年拿出一个包裹递给佩珊,悲戚的说道,大嫂,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坐船过河的时候,霍羽兄不幸失足跌落河里淹死了。
这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佩珊整个人都呆住了,什么,你说什么,我家相公死了,佩珊接过包裹一看,果然是相公的,刹那间悲从心来,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黄小元赶紧劝慰道,大嫂,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你可要扛住啊。
佩珊一路哭着回到了家中,当婆婆阿慧得知儿子不孝罹难后,登时和佩珊抱作一团,婆媳两人放声痛哭。
佩珊和婆婆阿慧原本盼望着霍羽早日归来,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死去的噩耗,怎不令人痛彻心扉,阿慧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沉重的打击,登时就病倒了。
佩珊强忍悲痛,悉心照料婆婆,本来家里的生活就非常拮据,阿慧这一病,看病抓药,瞬间就掏空了家底,家里的一点积蓄很快就花光了,几乎快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了。
佩珊寻思到,这样下去不行啊,婆婆重病在床,每天的药钱就是个无底洞,另外夫君还没有安葬,俗话说入土为安,虽然没有找到霍羽的尸骸,但是至少要给他立个衣冠冢,每年清明节的时候,也好有个祭拜亡夫的地方。
可是这一切都少不了要花银子,佩珊一个女人家,到哪里去筹集这么多银两呢?
经过一番仔细考虑,佩珊决定卖身葬夫。佩珊打听到,县城有一位卫员外,和自己还是本家,这位卫员外为人宽厚,心底善良,常常接济穷苦百姓,名声非常好。
佩珊就找到了卫员外,跪着说道,大老爷,你就行行好,留我在你家当一个奴婢吧,你叫我做什么都行啊。
卫员外赶紧将佩珊搀扶起来,说道,佩珊姑娘,快快请起,你家的情况,我都知道了,你是为了赡养你的婆婆,安葬你的丈夫才甘愿为奴的,冲你这份孝心,我就要收留你。
佩珊听罢,欣喜不已,赶紧拜谢,多谢员外大老爷。
卫员外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一年二十两银子,你可满意?
佩珊回道,太谢谢大老爷了,我跟你商量一下,能不能把工钱减少五两?
卫员外听罢就是一愣,问道,佩珊姑娘,这是为何啊,别人都想多拿银子,你却为什么还少要银子呢?
佩珊回道,老爷是这样的,我送给婆婆十两银子,自己有五两银子就够了,少要的五两银子,我请求员外爷送我一块墓地,我也好安葬夫君。
听到这里,卫员外很是感动,佩珊姑娘,你真是个难得的好媳妇啊,好吧,我就成全你,说罢叫来府里的家仆贾老汉,吩咐道,老贾啊,你就带佩珊姑娘去选一块墓地吧。
是,贾老汉答应了一声,随即带领佩珊来到了郊外的云山。
云山方圆数十里,都被卫员外买下了。只见云山上树高林密,山势巍峨,一派生机勃发的景象,看到卫员外请自己这么好的一座山选墓地,佩珊很是高兴。
山道崎岖难走,贾老汉毕竟上了年纪,腿脚不那么利索了,他把佩珊带到了半山腰,指了指山顶一棵大槐树说道,佩珊姑娘,老爷送你的墓地,就在槐树下面,你自己去看吧,我就不上去了。
佩珊回道,贾老伯,那就谢谢你啦,你请回吧,我自己上去就行啦,说罢独自一人上了山。
来到山顶,只见这里坐北朝南,背靠大山,面朝金水河,端的是个好地方,佩珊看到这里,心中越发喜悦。
就在这时候,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滋哇乱叫的声音,佩珊当即一愣,赶紧循声跑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只白色的狐狸被捕兽夹夹住了小腿,只见它鲜血直流,狐狸疼得直叫唤。
佩珊看到白狐凄楚可怜的模样,不由得起了怜悯之心,急忙跑过去,拼尽全力,掰开了捕兽夹,白狐这才得救。
佩珊又拿出自己的手绢,替白狐包扎了伤口,白狐感激的望了佩珊几眼,然后一溜烟钻进了树林深处。
既然已经看过了墓地,眼见时候也不早了,佩珊也随即下山回家了。
回到家后,佩珊告诉婆婆阿慧,说道,婆婆,我已经在卫员外家找到事情做了,以后有我养着你,一定不会让你受苦的。
阿慧听罢,又高兴又感动,回道,佩珊啊,真是难为你了,自从你嫁到我们卫家,没有让你享一天福,尽让你受苦了。
佩珊微微一笑,回道,婆婆说的哪里话,当年若不是你收留我,我怎么能够活到今天呢。
打那之后,佩珊就在卫员外家当了一个厨娘,每天在厨房烧火做饭,虽然辛苦劳累,但是为了让婆婆过上好日子,再苦再累,佩珊都是一个人默默承受。
卫员外也特别关照佩珊,准许她每个礼拜回家一趟探望婆婆,佩珊每次回家,都少不了要给婆婆带一些好吃的,邻居街坊们见了,羡慕不已,都夸赞佩珊是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媳妇。
这天夜里,佩珊又和往常一样回到了家里,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婆媳两人吃晚饭后,又说了一会儿闲话,这才上床歇息。
不知道睡了多久,佩珊迷迷瞪瞪看见有一位白衣少女走进了房中。
佩珊惊讶不已,随即问道,姑娘,你找谁?
少女莞尔一笑,回道,佩珊姐姐,我是受你夫君所托,来给你捎个口信。
佩珊听罢,登时惊呆了,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夫君不是已经死了吗,他要你带什么口信?
少女回道,佩珊姐姐,你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你的丈夫还没有死,他还活着,他给你送了一封信,就放在桌上了,你拿着这封信去找省城巡按刘大人,他看过信之后,一切都会明白了,自然会帮助你的。
佩珊听得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急忙问道,姑娘,你是谁,我夫君现在哪里!她刚要伸手去抓那位白衣少女,白衣少女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佩珊急了,起身就要去追,忽然一个咕噜滚落到地上,霎时间疼醒了,佩珊这才惊醒过来,原来方才做了一个梦。
佩珊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突然之间发现桌上放着一封信,封口已经粘好了,信封上面写着:刘大人亲启。
第二天一大早,佩珊就把昨晚做的梦,跟婆婆阿慧说了,阿慧听罢也是惊愕不已,都说梦是虚无缥缈的,但是现在那封信就摆在眼前,叫人不得不信。
佩珊不敢怠慢,找到了卫员外,说了这件事,就说了自己要到省城,去找巡按刘大人。
卫员外听罢,眉头紧锁,思索了片刻,说道,佩珊姑娘,且不管这个梦有几分真假,就看在你对夫君的一片真情上,我也要帮你,说罢,叫来府里的车夫,吩咐他赶着马车,立刻送佩珊到省城,去找刘大人。
佩珊来到省城后,直奔府衙,门房进去通禀之后,不大一会儿,衙役将佩珊带进了府衙大堂,佩珊连忙将书信呈递上去。
哪晓得刘大人看过书信后,勃然大怒,啪的一拍桌案,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爆喝道,混账,真是岂有此理,天下竟有如此歹毒之人,我绝不轻饶于他!
佩珊看到刘大人动怒,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跪倒叩头,民女知罪,请大人息怒。
刘大人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赶紧安慰佩珊,说道,姑娘你不必担心,我不是怪罪于你,放心吧,我一定替你丈夫伸冤。
佩珊听到这里,心中又惊又喜,刘大人既然说替她丈夫伸冤,那么霍羽肯定还活着。
过了几天,刘大人在府衙升堂审案,衙役分列左右,他请佩珊坐在一旁听审。
刘大人啪的一拍惊堂木,朗声说道,带人犯。
话音刚落,只见两名衙役押着一个男子走上了大堂,佩珊定睛一看,惊愕不已,被押上来的人犯不是别人,正是相公霍羽的同窗好友黄小元。
黄小元看到佩珊的时候,羞愧难当,立马就低下了头。
刘大人厉声呵斥,大胆狂徒,还不将你如何陷害霍羽的罪行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再看黄小元,早就吓得面如土色,身体好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他知道罪行败露,再想抵赖已然不可能了,与其挨一顿打,不如现在就老老实实交代了。
原来霍羽和黄小元一同赴京赶考,当时的主考官就是刘大人,刘大人一看霍羽的文章,登时惊喜不已,啧啧称赞,好一篇锦绣文章,当即就把霍羽定为甲榜第四名,仅仅位列探花之后。
后来朝廷委任霍羽为涿州县令,在霍羽到涿州赴任之前,朝廷特地给了他三个月的探亲假期,准许他回老家夸官三天。
霍羽热情的邀请同窗好友黄小元一起回家,黄小元这次参加科考名落孙山,不免有些郁郁寡欢,霍羽还安慰与他,说道,黄兄,依你的才学,来年一定能够高中,千万不要气馁啊。
黄小元听到霍羽的安慰,也只是苦涩的笑笑,当他看到霍羽春风满面的模样,再想想自己这样灰头土脸回到家里,免不了要受到乡亲们的奚落和嘲笑,每当想到这些,黄小元越发痛苦万分,愁烦不已。
这天霍羽和黄小元走到了河边,坐上船渡河,无意之间黄小元看到了霍羽的委任状,霎时间心底就起了歹意。
黄小元寻思,自己和霍羽年龄、相貌、身材都极其相似,何不除掉霍羽,自己顶替他去赴任呢?此刻的黄小元完全被名利冲昏了头脑,早就将法度、同窗友情抛之脑后了。
这天夜晚,大船行到河当中,但见江面开阔,皓月当空,四周一片宁静。
黄小元假意邀请霍羽到船头赏月,霍羽不知是计,就随他走到了船头的甲板上。
霍羽正在欣赏夜景的时候,黄小元突然一指江边的芦苇荡,说道,霍兄,快看那!
霍羽顺着黄小元指的方向看去,稍稍愣神的工夫,黄小元在背后猛地推了一把霍羽,霍羽啊的一声惨叫,登时跌落河中。
眼看霍羽被湍急的河水卷走了,黄小元这才假模假样的高声叫喊,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落水啦!
艄公听到喊声,赶紧跑了过来,但是此刻江面上一团漆黑,哪里还有霍羽的身影。
黄小元眼见霍羽被河水冲走,这才拿着霍羽的委任状,冒名顶替来到涿州赴任,他那次回家夸官的时候,当佩珊询问霍羽的下落,黄小年做贼心虚,当然不敢说实话,只说霍羽是失足跌落河中淹死的,佩珊不晓得事情的真相,还真的就被黄小元给蒙骗了。
听到这里,佩珊发疯一般冲上来厮打黄小元,骂道,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还我夫君命来!
一旁的衙役赶紧将佩珊拦下了,这时候刘大人赶紧劝慰佩珊,说道,佩珊姑娘,切莫悲伤,你看看身后是谁?
佩珊疑惑地回头观望,登时惊呆了,只见款款走进来一个男子,正是她朝思暮想的相公霍羽!
佩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下冲了上去,紧紧抓住霍羽的手,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激动地问道,相公,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
霍羽一把将佩珊搂进怀中,哭着说道,娘子是我,是我,我还活着,说罢两人抱头痛哭。
霍羽被黄小元推进河里,怎么死而复生呢?原来霍羽跌落河中后,顺着河水往下漂流了一段,恰好被一位起夜的老渔夫给救下了。
刘大人看了佩珊呈递的书信后,登时勃然大怒,原来信中将黄小元如何陷害霍羽、又如何冒名顶替到涿州赴任的事情,详细叙说了一遍。
刘大人当即命令校尉到涿州缉拿罪犯黄小元,同时分派人手,顺着河岸寻找霍羽的下落,终于在下游几十里开外的一个渔村,找到了重伤初愈的霍羽。
刘大人当堂宣判黄小元斩立决,将他打进死牢。
霍羽拜谢了恩师的救命大恩,说道,多谢恩师搭救,要不是您,我的冤案不知何时才能够昭雪啊。
刘大人摆摆手,回道,霍羽啊,不要谢我,这次你要多多感谢你的夫人啊,说罢指了指一旁的佩珊,再看佩珊早就羞红了脸。
官司终于了结,霍羽带着佩珊高高兴兴回到了家里,拜见了母亲,母亲阿慧见儿子平安归来,高兴地不得了,口中念到,多谢菩萨保佑,多谢菩萨保佑,保佑我儿平安归来。
佩珊微微一笑,说道,母亲,霍羽这次能够平安归来,不光是菩萨保佑,还有一位白衣仙女保佑呢。
霍羽听罢就是愣了,问道,娘子,何出此言,哪位仙女保佑我了?
佩珊就把那次在山上救了一只白狐,梦中梦见白衣仙女,仙女指点她来找刘大人伸冤的事情说了一遍。
霍羽听罢,这才恍然大悟,细细思索了一番,回道,娘子,这位白衣仙女莫不是白狐幻化而成,托梦于你,特地来报恩的。
佩珊点点头说道,我看肯定是这样的,要不我们为白狐立一个雕像,以示感激,相公意下如何?
霍羽听罢大喜,还是娘子想得周全,不多久,工匠就依照佩珊所描述的,雕刻了一尊白狐的白玉雕像,精美无比,后来霍羽举家到涿州赴任,一直把这尊雕像带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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