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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瑞国破的那一日,宁卿尘来看我,带着他新立的皇后。

我被扔在残破的宫室中,跪在一地的灰尘里,几名侍卫押住了我,不让我动弹。

我努力地抬起头,风里飘来烧焦的气息,我听见逃命的宫人说,那是大瑞的太后抱着玉玺在火中自尽了。

大瑞的皇帝,也就是我心软又无能的兄长,早在宁卿尘以我的性命相胁时,就主动跳下了城楼。

而我则是大瑞的长公主,我输掉了这场权势的争斗,输得一败涂地,满地狼藉。

整个大瑞的国运,葬送于一杯春宵帐暖中的酒。

我最信任的男宠宁卿尘,递给我的那杯酒。

此刻他正站在玉阶之上,一袭帝王服制,十二道珠玉冕旒。那双曾经脉脉含情的桃花眼,薄凉得没有丝毫感情,甚至带上几分讥诮。

他淡漠地说,“宁乐,你不该信我。”

宁乐是我的封号。

从前他唤出这声宁乐时,温润如玉的声线含着缱绻,最使我心醉,甘愿把最好的珍宝都搜罗过来,赠送给他。

如今他的声音里只有冷意,而我也什么都没有了,长公主的滔天权势,在新的朝代化为了烟尘。

只能怪我痴心昏聩,明明是在权力的漩涡中,独自一人扶持着摇摇欲坠的大瑞,却还妄想着能收获一份真情。

我认输。

长公主宁乐,愧对天下万民,皇室宗族。

面对宁卿尘,我无心再去回忆那些我们都不再在意的事,只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为何?”

“我是先朝的太子。”宁卿尘淡声答我,“大穆灭亡时,我隐姓埋名,没入贱籍。”

他顿了顿,看着我,“精心策划做局,让你买我回府中。”

我笑了一声,笑声嘶哑难听,像是裂开的布帛

我全明白了。

“那就请新皇杀了我,最好挫骨扬灰,不要留全尸。”我扬起头望着他,被侍卫死死按住,却仍半跪着不拜。

“若让我化成了鬼,便绝不会放过你。”

2

此言一出,宁卿尘的脸色变得极冷,他身边新册立的皇后慌张了一瞬,指着我大骂起来。

“贱妇,在这里胡言乱语些什么?你自然……自然是没有做鬼的资格,卿尘定会将你千刀万剐,使你永世不得超生!卿尘,是不是?”

她唤他卿尘,我不由得冷笑,这是我以前给宁卿尘的称呼。

情浓时曾经约定过,只有我一人,可以如此唤他。

好在这称呼对我来说只剩下荒诞可笑,随手丢弃了,被她捡去也罢。

她期待地望着他,盼他赐我一个不得好死,好遂了她的心意。但宁卿尘只是瞥了她一眼,握着她的手腕,使她放下了指着我的手。

“你已是皇后,旁人面前,不可失了规矩。”

又对她纠正道,“唤我陛下就好。”

我的目光漠然地划过宁卿尘的脸,并不在意他要如何处置我。

左不过是一死,是我该承受的,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也算是赎一点罪,下去之后,见到萧氏的列祖列宗也有些交代。

若他不杀我,只是想折磨我……我眸光冷起来,涂着蔻丹的指甲死死扣入掌心,只要我苟活一天,定然不会让宁卿尘痛快。

宁卿尘走下玉阶,冕旒上的玉珠轻轻作响,他在我面前站定,俯下身来,修长的手指微撩起我的下巴。

指尖缓缓地下滑,停在我的喉间,摩挲了一下,被我嫌恶地避开。

他从身旁的太监手里接过一个纯金制成的项圈,项圈做得精致华美,是由缀赤玉的金丝缠成的,连着纤细的金链子,招摇又晃眼。

“取悦我……”宁卿尘把项圈递了过来,沉声道,“像从前的我讨你欢心那样取悦我,我便放你和你的国一条生路。”

他黑漆漆的眸子直视着我,目光很冷也很沉,就仿佛从前他讨我欢心,是某种需要洗刷的屈辱。

我以前却以为,不是那样的。我以为我爱的男人讨好我,是因为喜欢我。

我为他遣散府里原有的男宠和乐伎,我也想尽办法让他开心。

可到头来,我们之间的种种,被大穆的太子认为是一种“屈辱”。

“取悦你?”我冷笑着反问,嘲讽的笑声回荡在宫室中。

“凭你也配!”

我用尽全力说出这句话,在侍卫的压制下盯着宁卿尘,嘴角的讥嘲根本不加掩饰,笑容像是维持不住的花,一边盛开一边零落成泥。

我就这样笑着,心里的角落慢慢烧成了灰,看向宁卿尘的眼神,终是没有了半点波澜。

宁卿尘却也没什么表情,他低下眸子,将金丝项圈套在了我颈间,似乎料定了我无从反抗。

他说,“宁乐,你会答应的。”

“我留下了瑞朝的一名皇子,你的弟弟萧珩泽。以你从小看他长大的情分,你不会忍心让他受罪吧?”

3

我被套上项圈,锁进了一处宫殿。

宁卿尘那么了解我,自然知道我最在乎的是什么。大瑞的国祚延续,需要留下萧氏最后的血脉。

我并非先帝亲生,生父是瑞朝的开国大将军,他和我的母亲死于战火中时,将几个月大的我托付给了先帝,叮嘱先帝视如己出。

先帝封我为宁乐公主,记入宗室玉牒。瑞朝并无别的公主诞生,我便是金尊玉贵的宁乐长公主,颇受先帝宠爱。

待到先帝猝然崩逝,朝野动荡,皇子们有的平庸,有的年纪尚小,便暂由我的兄长登基,我来辅政,等诸皇子中资质最佳的萧珩泽长大,择日让位。

可是没等萧珩泽成人,国已破了,兄长为了保住我的性命,被宁卿尘逼死。

因为错信了人,我没能守住大瑞的河山。

如今还剩下萧珩泽这一线希望,又怎能不握在手中?

我坐在宫室里,暂时压下心头的愤怒与憎恨,逼迫自己尽快振作起来。无论宁卿尘打算怎样折磨我,我都下定决心要保全萧珩泽。

但我等了几日,宁卿尘都没有来。作为登基的新帝,他自然是要应付繁忙的政务和浮动的人心,没空来羞辱我这个前朝的公主,实属正常。

只是他竟也没到后宫来看他的皇后。

项圈上的锁链,长度够我在宫室内部行走,实在无聊时,我会趴在窗棂下,听路过的宫女们抱着活计嚼舌根。

听说他亲自册立的皇后名唤叶繁星,大穆的高门贵女,与宁卿尘曾有婚约。

穆朝覆灭之后,她和宁卿尘双双流落贱籍,后来一个成了乐伎,一个被我收入府中成了男宠,大约从那时起,他们就开始暗通款曲。

直到穆朝复辟,她一跃成为了皇后,想来宁卿尘在我身边时,一直都是念着她的吧。

我笑笑,不以为意。宁卿尘喜欢谁,都与现在的我不相干了,我只在乎大瑞的国祚,只要萧珩泽还活着,我被锁在这里就有意义。

我被锁的地方,恰好是我少年时在宫中住的宫殿,从前我在这里收藏了不少经史兵书,便拿出来看,以打发时间。

宁卿尘并不短我的吃穿用度,我却不稀得用他的,向宫里的小太监要了笔墨,时常写几幅字,托人到宫外卖了换钱。

再有闲余的时间,我摹了山川兵阵图,拿着棋子自己与自己攻杀。

总之,不去想当前困苦的境遇,不让思绪消沉下去。

小太监对我说,我的字在宫外卖得极好,要我再多写些,尤其是我上回写的有关风月的几阙词,买主争着付钱。

我笑道,我只擅字,不擅诗词,那几阙是乱写的。不过是些情啊爱啊的胡诌,还有人要?

小太监却坚持要我写,我翻遍了诗词的集子寻找灵感,才又拼凑出几阙,对他说,再也没有了。

他拿着我的词出宫,几天之后找上门来的却是皇后叶繁星。

她气势汹汹地闯进我的宫殿,头上的珠翠乱摇,脸上的表情扭曲成一团。

她往正殿上首一坐,一张纸被“啪”地拍在桌案上,上头是清丽隽秀的墨迹。

“贱人!竟然敢用这些狐媚诗词迷惑皇上,简直是不知廉耻!”

我扫了眼,那正是我前几天写的,关于情爱的诗词。

4

几句话间,我弄清了事情原委。

小太监并未把我的字卖出宫去,而是呈到了宁卿尘批阅奏折的书案上。

叶繁星前去服侍磨墨时,看到宁卿尘长久盯着那几幅字,又在她来时不动声色地收回,就存了个心眼,趁他午睡时偷出一张。

见是我的落款,又是风月之词,自然气冲冲地找我来兴师问罪。

宁卿尘……简直有病。

我无意跟叶繁星计较,这么看来她只是个喜欢宁卿尘的可怜人,谁喜欢宁卿尘,就像倒了八辈子的霉。

我解释,“这不是我送他的,至于这些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书案上,我也不明白。”

我是真的不太明白,欺骗了我、毁了我的一切的那个男人,怎么还有脸收藏我的诗词,虚伪得让我恶心。

但叶繁星依旧尖声嘶叫着,如同泼妇,她衣袖扫翻了我宫里的不少陈设,又冲到我面前,扳住我的肩膀。

“是你……是你这个贱妇勾引了皇上!若不是你,皇上怎么会从来都不召幸本宫一次,连碰都不愿碰本宫一下?”

“明明在他登基前我们说好的,他要跟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和你都是逢场作戏……你如今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不肯放手,为什么?!”

“一生一世一双人?宁卿尘的话你也信。”我嘲讽地轻笑,“他跟谁都是逢场作戏,利用你罢了。”

我有所耳闻,叶繁星沦为乐伎的时候,曾被瑞朝一名高官收在府中,宁卿尘与她联系,大概只是为了情报。

叶繁星的胸口剧烈起伏,听了我揭露的真相后,一双眼睛反而气得猩红,她高高扬起巴掌,向我打来。

我轻巧地后退一步,惹得她一个趔趄,没站稳跌在了地上,痛呼一声。

“昔日的高门贵女,做了皇后就是这般不知礼法、言行无状么?”

我朱唇轻启,终于忍不住讽刺,“皇后娘娘,您真该好好修习礼数,以免旁人看去了笑话,以为您就是个粗野的乐伎呢。”

叶繁星吃痛地捂着膝盖,龇牙咧嘴,在宫人的搀扶下艰难地站了起来。

她张了张嘴,无力反驳我的话,却又咽不下这口气,瞪着眼环视了一圈,最终挤出几个字来。

“贱人不配住这么好的宫殿!砸了,都给我砸了!”

5

我居住的宫室,我的笔墨纸砚、经卷兵书,被叶繁星带人统统砸了个遍。

宫殿里狼藉不堪,我望着满地的碎片,倒也不心疼。我用过的好东西太多了,且没有眷恋旧物的习惯,碎便碎了。

只是有些书是孤本,我费了好大气力淘来的,不由得气上心头,大骂宁卿尘和叶繁星。

我托小太监给宁卿尘捎了话,还了卖字的银子,要他把我的字退给我。

宁卿尘两天没理会我,我就继续派小太监催促,终于在第三日的傍晚,我听见皇帝的车驾停在宫门外。

我没出去,自顾自做手头的事,??在案边一笔一笔绘着兵阵图。

昏暗的灯烛忽然被遮住,一只手伸了过来,抽走了我面前的草图。

“这是京城布防图。”宁卿尘蹙了蹙眉,“宁乐,你还在意那天的事?”

他指的是大瑞灭亡那天的事。那日他灌我喝下一杯酒,偷出我府中的京城布防图,仿我的手令调走了许多人马,与叛军里应外合。

又用我的性命要挟,逼死兄长,逼宫太后。

若不是他背叛了我,我又怎么可能会输?

“宁卿尘,你在跟我说笑吧。那日之耻,我永生永世不会忘掉,即便进了坟墓,我也会在碑上刻明,你是如何背叛我的。”

我挑起眉梢,一字一顿,“国仇家恨,不共戴天。”

宁卿尘看着我,神情依然冷冽。灯火映出他脸的轮廓,曾经温柔含情的眼里只有帝王的冷酷。

他说,“不过是相互利用,成王败寇罢了。宁乐,你识人不清,败于了我,便要接受现实。”

“我接受了现实啊,否则你以为被囚禁在这里任你折辱的人是谁?”

我拨了拨脖子上的项圈,没心思跟他多话,只想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我向他伸出手,“银钱已经还你了,我的字呢?”

宁卿尘示意宫人端上一个沉香木的盒子,他打开盒子,里面一张张都是我写的那些多情的诗词。

他把纸张在我面前摊开,纸的边角已经起皱,并且染上的不是盒子里的沉香气息,而是宁卿尘身上常用的龙涎香。

就好像,有人把这些诗词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边看边下意识地摩挲纸张边角。

“还给你。”他淡声道,视线撇向一边。

我没作声,掂起一张纸利落地撕成两半,“刺啦”一声,毫不拖泥带水。

紧接着又是脆利的“刺啦”声,我继续撕着这张纸,纸页叠起来放在烛火上。火焰立刻蹿上来,把纸焚烧成灰烬。

宁卿尘抬眸望着我,眼里终于现出震惊。他没料到我如此果决,因而在我连续烧了几张纸后才醒悟过来,倾身来抢。

“停下,萧莱,你给我停下!”

他的声音再也不能维持冷静自矜,有点颤抖地喊着我的名字,像要挽留些什么。

“人都不再了,字在又有何用?”我反问道,抓住了最后一张纸。

纸张就要一撕两半,宁卿尘把我按在了坐榻上,情急之下拽紧我颈间的项圈。

金丝的项圈收紧,连接着的细链叮当作响。我被缠了几圈的细链绞得无法呼吸,颊侧滑下冷汗,却还是死攥着那张纸不放。

宁卿尘想夺过那张纸,却还是响起了清脆的一声,纸张在我手中撕裂了。

我竭尽全力,将纸张碎屑往油灯上一洒。

片片着火的橙红蝴蝶,在火烬中飞舞。

在失去意识前,我见到宁卿尘焦急的眉眼。此刻的他像极了Z?曾备受我宠爱的那个男人,在很久以前,我们还是会一起临窗摹帖的。

记忆里的春色融融中,他抱我在怀里,执着我的手温声细语。他让我仿他的字,我让他仿我的字。

恍惚间我想要唤一句“卿尘”,最后理智将我拉了回来,回忆中的情景,再美好也是假的。

我只是说,“滚。”

6

我惹了宁卿尘大怒,宫人们纷纷看起眼色来,一日三餐,我宫里只剩下少得可怜的素菜,一小碗稀粥。

颈间被细链勒出的伤痕发红发肿,宁卿尘也不派太医来为我医治,任由我伤口发炎疼痛,连动一下脖颈都困难。

过了几日又传来消息,他第一次下榻在了皇后宫中。

我深知这些只是初步的警告,宁卿尘这样睚眦必报的人,绝不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

他似乎打定了主意要逼我屈服驯顺,就像他从前臣服于我一样。

我却没打算让他得逞,饭菜送得不多,我也尽数用完,躺在床上用沾过凉水绞干的布巾,擦拭红肿的伤口,想尽办法休养生息。

伤口没有恶化下去,不过也不见好转。我脑海里转着念头,得使点手段弄瓶药来。

一日夜里,有脚步匆匆路过我的寝殿前,待我去开门时,门口已没有了人,只放着个瓷白的药瓶。

我有些错愕,正想着是谁施以援手,拔开药塞,发现里面卷着张细细的纸条。

上面写着,“皇姐安好。韬光养晦,切莫逞强,必要时可舍我自保。”

落款是“珩”。是我的弟弟萧珩泽。

虽然没有亲缘,我却把他看作唯一的亲人,他也是如此。

萧珩泽也被宁卿尘关在宫苑里,作为要挟我的筹码,自身本就难保。可即使这样,他也冒险打通了关系,托人送药过来。

我捧着瓷瓶笑笑,心头生出暖意。我才舍不得弃了萧珩泽自保,之所以还留在这世间,一是伺机复仇,二就是为了保护他。

我烧了那纸条,涂完药后把药瓶藏好,欣愉地安枕。

这晚我睡得很好,不再有国破家亡的噩梦,梦里我和萧珩泽在旷野上驰马射猎,我们的马跟在先帝及兄长的骏马之后,大家高声地说笑。

秋高气爽,天朗风清,好像世上没有烦恼。

7

然而翌日起来,宁卿尘身边的太监却传来一个让我心情落到谷底的消息,今晚中秋夜宴,宁卿尘要我随侍。

太监还送来了精致的手铐和脚镣,与我的项圈是同样的工艺,都缀着纤细的金链。

我知道宁卿尘想做什么,慢条斯理地梳妆打扮,为自己梳起云鬓,戴上金簪。

既然他打算在众人面前羞辱我,我偏偏不能遂了他的愿。

梳妆完毕,款款赴宴。

我被人领着走进设宴的殿内,眼波一瞟,便觉出不对劲的地方。

这本该是家宴,宁卿尘却宴请了许多公卿官员,且都是瑞朝的旧臣。

他们在瑞朝被灭后,向宁卿尘投降,在新的王朝中被封了一官半职。

有的是被逼无奈,有的是见风使舵,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这些人都曾是我的臣子,见识过风光无限的我。

我在他们异样的眼神中,戴着灿金的手铐和脚镣走入殿内,目不斜视,云鬓高挽,衣衫没有一丝凌乱。

宫殿的另一头,坐着高高在上的宁卿尘,正在对皇后和百官谈笑着。

见我来了,他对宫人们招招手,让人把我带到了他身边。

他要我侍宴,为他布菜斟酒。

叶繁星白了我一眼,依然假笑着,眼神却很不耐。恰好上了道滚热的汤羹,她计上心来,对我抬了抬下巴。

“贱人,去,把那道汤给本宫端过来。”

我站在那里没动,漠然注视着前方,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叶繁星霎时动了怒,没注意到满座公卿都往这里看过来,噌地从座位上站起。

“你这个贱婢,听见没有?本宫说了,要喝那道汤,你竟敢不从?!”

她的声音回荡在殿内,我镇定地听着,忽然笑了一下。

“皇后娘娘,这道汤是独属于皇上跟您的菜式。皇帝都还没动,您却要我端过来,您说,这究竟是不合礼数,还是犯上作乱呢?”

叶繁星的脸一下子白了,显然她忙着发怒,并没有注意到什么菜式。

底下的大臣们低声议论着,窃窃私语传了过来。

8

宁卿尘大概觉得很是丢脸,他皱了皱眉头,把我唤到他身边去,命我倒满面前的酒杯。

顾着保全萧珩泽的目的,我只能听从他的命令,但是众目睽睽之下,我又岂会让他好受。

我当着宁卿尘的面,指尖轻轻拨过发簪,打开机关,取了些红色的粉末在指甲里。

这些红粉是我剥了柱子上的漆研磨而成的,并没有毒性,只是宁卿尘不知道。

粉末撒进酒中,我给宁卿尘倒满了酒,把酒杯往他那里推了推,不怀好意道,“皇上请用。”

他抬眸望着我,漆黑的眼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冰窖,薄唇抿紧了,似乎下一刻就要以谋逆之罪将我处死。

我勾唇笑起来,端起酒杯冲他偏了偏头,“皇上怎么不喝?这可是我亲手调制的美酒,如果皇上不喝,我可就不客气——”

酒杯凑到唇边,就要被我一饮而尽,宁卿尘蓦地握住我的手腕,迫使我吃痛之下放开了手,“宁乐!”

“L?Z?咣当”一声,酒杯砸在地上,激起碎瓷粉尘无数。

地面没有裂开,那撮红粉甚至都没有在酒中溶解。

宁卿尘看向地上的酒,惊惶失措的眼神逐渐转为平静阴沉,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我耍了,缓缓放开我的手。

我揉揉手腕,上面的红痕又深又重。他抓我抓得那么用力,恐怕又得涂些伤药了。

“你下去吧。”终于,宁卿尘Z?疲惫地说。

9

一连拂了两个人面子的我心情很是不错,洋洋得意地走了出去,在偏殿里坐着,听着丝竹之音,等人把我带回宫室。

席间,叶繁星从正殿过来,到偏殿找我问罪。

“狐媚子,你别以为这样就能试探皇上对你的心意!他真正在意的人是本宫,你应该也听说了吧,皇上接连几晚都宿在本宫宫里了。”

她斜睨着我,语气傲慢嚣张,宣示着她对宁卿尘的占有权。

我是真的对宁卿尘不再感兴趣,只对惹他不痛快感兴趣。但我也从没见过叶繁星这么讨厌的人,我无意与她抢,她却几次三番来找我麻烦。

让我不痛快的人,我定然加倍报复回去,这便是曾经的宁乐长公主,飞扬跋扈的准则。

“既然你已经侍过寝了,那你可知道,宁卿尘的胸口有一颗红痣?”

我安然坐着,闲闲地拨弄着指甲,撩起眼皮瞥向她。

叶繁星愣怔了一下,脸上一片空白。她眼珠转动,不像是在回忆,反而像在编造什么,我只消一看,心里就有了答案。

“他宿在你宫里,却没碰你,是么?”我轻声笑了。

“你……自然、自然是碰了!”叶繁星昂起头,强硬地道,“不就是一颗红痣么,本宫看见了,不屑向你宣扬罢了!”

她又指责我,“你这不知廉耻的贱人,竟敢胡乱议论皇上的私事,本宫定要割了你的舌……”

“刚才是骗你的,其实是两颗红痣。”我说,“叶繁星,不必再自欺欺人了,他对你没兴趣,宿在你的宫殿,却连碰都不愿碰你一下。”

我不愿再与她多费口舌,起身走出偏殿,“真是可怜啊,爱上一个薄情的混账,为他怒,为他悲……”

“到头来,却什么都没能落着。”

我说着这话,口吻凉薄,不知是说给她还是自己听。

走到门口,还能听见叶繁星对我的背影大喊,“萧莱……贱人,你等着!不就是让他碰我么,我……”

后面的话随风飘散,我也无意去听清了。

10

我又被带回了自己宫里,宫门锁了起来。

今晚过得令人愉悦,我站在门槛后赏了会儿中秋的月亮,涂了萧珩泽给我的药,早早地沐浴睡下了。

睡到一半,宫墙外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在阻拦,也有人在呼唤,乱哄哄一阵,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翻身坐起来,那声响却离我的寝殿越来越近,宫女太监们在外头喧嚷,然后门开了,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我心中一紧,抽出了枕下的金簪用于防身,定睛一看,却是仅仅着了单衣的宁卿尘。

他一袭白衣坐在我的床边,墨发潦草地束着,就这样垂眸看着我,长睫被月光映出纤薄的阴影。

门被外面的太监们关严实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往后退了退,举起手中的金簪。

宁卿尘却没有避开,他倾身过来抱住我,任由簪子的尖端抵上他的喉咙,刺出一滴殷红的鲜血。

他吻我的眼睫,声音低沉沙哑,仿佛隐忍了许久似的,带着微不可察的、撒娇讨饶的哭音,“公主,臣好难受。”

“你……”我错愕得说不出话来,正要问他“你是不是有病”,却闻到宁卿尘身上浓重的酒气,他贴着我的肌肤滚烫,嗓音哑得不正常,身体也微颤着。

可这又不像是喝醉了。我抬眼看他,他的眼神笼着一层迷离的水雾,脸上绯红得惊人。

想起叶繁星最后对我喊的那几句话,再结合他一身的酒气,我有了个猜测。

……该不是叶繁星在宴会上灌醉了他,然后在酒里下了媚药吧?

我扶着额头,满心的烦躁。我不懂宁卿尘,要是真被下了药,随便找皇后或是其他的妃嫔就可以,赶到我这里重操旧业是要干什么?

我已经不要他了。若我决定了不要一个人,就不会再回头。

宁卿尘凑得更近了,他生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近距离看人时水色潋滟,足以摄人心魄。从前我就是喜欢这一点,才将他带回府中。

但现在这副皮相落在我眼里也就与普通人无异,我推了他一把,不耐烦地说,“在我发火之前,快滚。”

“宁乐,你不要我了吗?”他低了低眸,声线放软,很委屈的样子,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般。

可事实上,是这个刽子手灭了我的国,几乎屠尽了萧氏全族。

“你听不懂话么?我说过了我恨你,恨不得杀你而后快。”我沉声警告,“所以别靠近我,我没有包容叛徒的习惯。”

宁卿尘却根本不听,他继续轻柔地吻着我的眉睫,情迷意乱地一点点向下,伸手解开了我的衣带。

我干脆扬起手,狠狠抽了他一个耳光,“清醒点吧,混账!”

宁卿尘被这巴掌抽得偏过脸去,发丝粘在脸上,目光忽明忽暗,像是在苏醒过来。

我看着他眼神慢慢清明起来,刚要松口气,却一不留神被他夺走了手里握的金簪,用力掷在旁边。

他把我抵在床上,眼角通红地制住我双手,眼中情绪又恢复了帝王般的冰冷与专制。

“宁乐,我能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一个暴戾的吻落在我的唇上,简直像撕咬,“所以,忘记一切,臣服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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