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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进城

进城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大哥高中毕业后要留在家乡的小学教学离不开以外,外婆、妈妈、大姐、二姐、妹妹和我一起迁进县城生活。

进城后,全家来到一个叫“蛇砭”的地方,租住在一位曹姓爷爷家的窑洞里。

房东曹爷爷和李奶奶待人特别好。

房东爷爷叫曹丕山,是一位打过仗的老革命,参加过解放太原的战役。他的一根手指就是在那场战役中失去的。

曹爷爷性格开朗,爱说爱笑,也爱讲故事。这下可好了,我可以听到真实的打仗故事了。

“蛇砭”在县城一侧的一座山根下,面向街道的山体基本都是石山,只有山头部分才是黄土地。山上山下几乎都是石窑洞。曹爷爷家背靠着石崖的窑洞左侧石崖下还有一股泉水涌出,水量虽然不大,但也基本上够几家人的日常生活用水,并且水质特别好,我们平时渴了都是直接取来饮用。

子洲县是一个小县,县城也不大,就建在长长的一条川道之侧,坐北向南依川展开。川不太宽,川两侧都是连绵的群山,城中一条主街道横贯而过,街道旁边一条307国道沿城而过,公路南侧有一条长流不息的大理河相伴为邻。

县城有汽车站、招待所、医院、学校、食堂、百货公司、食品公司、政府机关等等。城内还有一个小型火电厂,这是专供县城内照明用的。只有在傍晚时分发几个小时的电,没有特殊需要供电时间是不变的,19—22时(这是根据季节调整的)为供电时间,准时准点停电。不过断电的事情也经常发生,我第一次进城那天就没有电,所以,没有体会过家里有电灯泡的感觉。

这次进城后,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了电灯,觉得太神奇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东西。尽管当时为了省电,一般人家装的都是15W灯泡(其实瓦数再大也带不动)。不过,这已经比小煤油灯亮得太多了。尤其在大街上,我们晚上还可以在路灯下玩耍。

那时这个小电厂的人可牛了,放电影和有演出的时候都得先去贿赂一下他们,把好位置的票赶快送去,要不然晚上就会出现几次“意外”停电,搞得你一点脾气也没有。

不过,电影还好办,停电了可以马上启动小型发电机自己发电应急,可大一点的活动那就只能等了。

所以,供电时不时地会出点意外的状况,可谁也没办法,你总不能不让机器没有毛病吧?不过大家都知道病根在人而不在机器。

进城以后,我是高兴坏了,觉得县城非常很大。一有机会就往街上跑,因为,街上时常有“说书”的艺人,我就蹲在边上听书。

“说书”是陕北的一种民间说唱艺术,在三弦(有三根弦的一种乐器)和快板的伴奏下,用一种唱腔的形式讲故事,这种说书形式一般是由一个人来完成的,艺人会把快板绑在自己的小腿上,用腿的抖动来打响快板,一边弹着三弦、一边绘声绘色地说唱故事。这些说书艺人大部分是盲人。因为盲人的记性好,正好发挥这一特长,所以,就靠这种办法来维持生计,同时也给大家带来了知识和乐趣。这些艺人有时会走街串户上门服务,把这种大众喜爱的表演艺术带到千家万户。

今天街上的书场(说书艺人演出的地方,人们称为“书场”)在说《杨家将》。我非常喜欢听杨七郎的段子。

说书人说到高潮时,常常能得到大家的阵阵掌声和喝彩声。可当听到杨七郎遭潘仁美设计遇害时,人们也会发出阵阵的叹息声,我心中更是觉得无比气愤,完全忘记了这是多少年前的故事,心中实在是觉得气愤不过,就愤然起身离开“书场”。

其实县城里可去的地方很多,河畔、新华书店、百货商店,还有国营食堂。尤其国营食堂里一毛钱一大碗的烩粉,是那么的美味,路过时闻着味都让人口馋。

就是这么一个不大的小县城里,天天看得我眼花缭乱,兴奋不已。

不过,很快我就没有玩的时间了,因为就要开学了。

我进了设在县城后街的城关小学(当时称为‘后完小’)一年级三班,新校园生活就从这里开始了。

学校离家很近,我家住在前街,学校是在后街头。每天上学和放学时长长的街道是必经之道。所以,我们等于是天天在逛街。

只是放学时没有那么自由,因为有认真负责的路队长管理着,只能在队列里看看,不能走出队列乱跑。

我们班有40多位同学,基本上都来自县城周围,都算是城里人。因为这时的我是农村户籍,只能算是住在城里的农村人。

学校的教室也是窑洞,窑洞两侧摆放着两排课桌,从里排到门口。男女同学比例差不多,基本是男女同学分开坐,只有个别几个是男女同学同桌,但长课桌和长凳子都是两人一条共用的,个别三人长桌和长凳也是如此。与我同桌的是一位男姓同学。

我们学校在全县是最好的小学。不过,县城的学生要比农村的学生调皮得多,动不动会欺负农村同学和性格比较软弱好学的同学。这一点我很是反感。我虽然来自农村,可我力气大、性格是柔中有刚,根本不会受这种气。于是,那些调皮同学和我操练过几个回合之后,领教了我是个不好欺负的主,就再也不敢招惹我了。

俗话说不打不成交,再说了,这些调皮同学们其实心底都不坏,很快就成了我的好朋友,再也不把我当外人了,我和所有同学相处得都很融洽。因为,我随和的性格很少与同学们发生不愉快,得到了大家的尊重和信任,朋友也就越来越多了。

不过,这个时期人们的思想还是比较封建的,男女同学之间基本不交流,谁要是和同桌的女同学多说几句话也会受到大家讥笑。

对于这所学校,在我眼里算是很大了,同年级就有3个班。校园里有操场,操场上有篮球场、排球网、乒乓球案、双杠单杠等运动器械,这些在当时的乡下学校是见不到的。

所以,城里好多地方和农村都不一样,比如:城里的好多厕所就和农村的不一样。在农村的厕所叫茅坑,除过学校和集体场所以外是不分男女的,一般都是里面的人发现有人来时,发出干咳声来提醒外面准备进来的人,就这遇到性子急的人也常常来不及,闯“红灯”的事是时有发生,也很正常。

因上厕所的事有过这么一段真实的笑话。有一位从未进过城的老汉去省城参加亲戚的婚宴。当时婚礼在一家较大的饭店里举行,其间老汉内急了想上茅房,可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茅房,乡下人又不敢问,就急得到处乱找。因为,在他只知道农村的茅房,以为城里的茅房和农村的差不多,可就是找不到。

就这样,找不到又不敢问的老汉,一时间急得团团转。

可就在老汉着急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一个女的从一个门里走了出来,看样子应该是刚上完茅房,因为这个女人一边走、一边还在整理裤带,应该也是位急性子女人。

老汉一看这下有门了,里面肯定是茅房,心想着可不能再让别人先把茅坑占了。于是,急匆匆地准备进去解决问题。

这时,正准备离开的妇女一看也急了,连忙拉住老汉,说:“这是女厕所,你怎么往女厕所里闯?老流氓。”

妇女以为老汉是在耍流氓,可她不知道乡里来的老汉一个字都不识,连男女两个字都不认识,哪知道流氓是啥意思。

于是老汉一边往里挤,一边还忙着解释,说:“我们那里的茅房都是男的去吧女的去,女的去吧男的去,这有什么错,快让我进去,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女人虽然没有完全听明白老汉的陕北方言,但也悟出了大概的意思,这才明白这位是真不懂,不是什么流氓,就连忙把老汉拉到旁边的一个门口,说:“这里面才是男人的茅房,你快进去吧。”

此时的老汉早内急得实在不行了,也管不了那么多,就连忙冲了进去,可进去后一看,这哪是茅房呀!

可傻愣了一下后,内急已经不容他再好奇了。老汉只能看别人怎么蹲,也连忙找了个坑,蹲下来赶快解决问题。

当他蹲下后,从旁边走过的一个人帮他把小门给闭了起来。这个小门几天前让一位醉汉把门给踢破了,工作人员没来得及维修就把一块破水银玻璃,固定在上面暂时挡一挡。

老汉抬起头时,刚好看见了镜子里也蹲着一位和他一样头上扎着白毛巾的老汉,也抬头看着他。老汉出于礼貌,连忙向对方打了声招呼,说:“啊老乡!你啦的?(陕北人打招呼的方言,问对方是哪里人?)”

结果对面的老汉也问他同样的话。老汉是第一次来大城市,连镜子都没见过。所以,他奇怪对面的人怎么学自己的样子,他怎么动、对面的人也怎么动,他怎么说、里面的人也学他说,就觉得有点生气,干脆不理对方了,低着头忙自己的事,等他忙完事,准备起身的时候,生气地抬起头发现,镜子里的人和他一样也在生气。猛然间,他发现镜子里的人咋和他长得一模一样,愣了一下之后,他突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于是,喊了一声:“妈呀!见鬼了!”

撒腿就往外跑,跑出来给亲戚们说他见鬼了,大家问他大白天的哪里见到鬼了?

于是,他就把厕所里的事给大家仔细讲了一遍。

大家伙听老汉讲完后都哄堂大笑了起来,可老汉却被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见大家笑成这样,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想了想后,他觉得可能是城里人比较胆大吧,就自言自语地,说:“城里就是好,什么都不一样,鬼都不怕。”

其实贫穷的大山里,那时没有走出过大山的人很多,对城里的世界,觉得和天上的神话一样。因为,这时陕北大部分乡村道路基本以羊肠小道为主,平时最多也就走走毛驴车罢了。连县城边穿过的307国道都是石子路面,直至1974年8月才开始铺设柏油路。所以,乡下的很多人连拖拉机都没见过,更别说汽车了。

只有县城周围的乡镇道路较宽一些,偶尔还会见到一辆拖拉机和汽车经过。

有一个后山村里的一位老奶奶,从来没有走出过大山,她第一次看见山下出现一个形象怪异、跑得很快、上面还能拉那么多东西,觉得很是稀奇。于是,就问旁边抽着旱烟的老汉们,说:“你们说山下跑的那驴肉能吃不?”

因为,在她这辈子见过会动的大牲口就是驴,她嫁到这个村子里时就是骑着毛驴来的。在她的印象中毛驴的力气最大,和山下的“怪驴”跑得差不多快。因此,她认为那可能也是驴,要不咋那么能干呢?上面骑那么多人都不累。

对于老奶奶的问题,旁边蹲着的老汉们其实也没有近距离见过这个东西,也弄不明白到底是能吃还是不能吃,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个啥驴?可他们又不愿在女人面前说不懂,于是,一位年长一点的老汉就说:“看这家伙的脚力那么好、跑得那么快、力气又大,还能拉那么多的人,身上的黑肉一定少不了,所以一定好吃。”

对于这样的答案,老奶奶深信不疑,觉得还是男人们有见识。

后来,山下这样的东西出现得多了,人们有幸近距离看过和摸过之后,才知道那东西叫汽车,不是什么毛驴。

其实在农村类似的真实笑话很多,并不奇怪。

我进城后,觉得自己长了很多的见识,加上童年的磨练和爷爷的故事熏陶,确实学到了很多知识。

我崇拜毛泽东的伟大,喜欢诸葛亮的智、关云长的勇。受他们的影响,我想当兵、想上前线打仗、想当将军,梦想着能指挥千军万马与敌人斗智斗勇……

由于爱好运动的缘故,我的身体素质一直比较好,在学校我是排球、篮球、田径样样都行。

这时,我们家的生活条件也开始有了很大的改变。因为,哥哥教学有了收入可以照顾自己。最主要是妈妈到县副食公司当了售货员,在那个年代这可是个肥差事。妈妈负责销售的是烟酒,你别小看了这些东西在当时都是凭票供应的,走后门才能买到的商品,过年时两角钱一盒的大雁塔香烟要排好长的队,并且每人一次只能买两盒。

从五六十年代就开始的计划经济下的供给制,买粮要有粮本和粮票,买肉要有肉食品供应证和肉票,买布要布票等等。就连去国营食堂去买一碗烩粉都要拿粮票,一切都要凭票供应。手表、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那可都是高档奢侈品。所以,经常会遇到有人在你面前抬起手臂看表的动作。其实他可能并不是为了看时间,只是为了给别人显摆一下自己的手表罢了。

我们家进城后,经过爸爸和妈妈的努力,这些所谓的奢侈品家里渐渐都有了。

家里有了自行车后,我只能推出去给别人显摆一下。因为自己个子小骑不了,再加上那时的自行车结构比较笨重,年龄小的人骑上去够不着脚蹬,不过我们也有自己的办法,就把脚从下面伸过去掏着腿蹬车,大家把这种骑法称为“掏腿”。

后来我慢慢地长高了一些,骑在车座前的大杆上脚能够得着脚蹬了。

有一天,我把自行车靠在一个石台阶前,骑在车杆上,一只脚踏在台阶上就是不敢骑动。

后来在不经意中身子一个没站稳,左摇右晃中歪歪扭扭蹬着车子就走开了。这下可坏事了,我想下也下不来了,停又不敢停,一停肯定会摔倒在大街上。于是,我就这样骑着车子,从前街骑到后街,再由后街骑上国道又转回到前街,横冲直撞地骑着自行车转圈圈,就是停不下来,别人喊我也顾不得看。

幸好这时街上的人不多,又没有车,再说大家看我歪歪扭扭的骑车样子都躲着我,两大圈骑下来技术是提高了不少,可真把我累坏了。不过现实的问题是怎样从自行车上下来?

就在第三圈骑到县运输公司的大门口时,县医院的救护车刚好从大门里开了出来。这下坏了,眼看着就要撞上去的时候,心里一着急,车子就乱抖了起来,扭了几扭后摔倒在路边的水壕里了,这才总算是停了下来。我一轱辘爬了起来,一点没感觉到痛,反倒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觉得轻松了许多,庆幸自己终于下车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会骑到啥时候是个头。

经过这一跤之后,我的胆子也大了许多。有了第一次就敢骑第二次,慢慢地我学会自己上下自行车,也算是真正会骑自行车了,因为过去那种“掏腿”式骑法太累不说还骑不了多远,很容易摔倒。

就这样,经过几年的变化,家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父亲调到外贸公司工作后.初中毕业的大姐也到外贸公司工作了,这样家里已有了几份收入,生活已经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可我的学习成绩却一天不如一天。主要是因为以前课程落下得太多,一时也赶不上去,再加上和几位贪玩的同学关系太好,学习成绩一直在下降。为此我也觉得很苦恼,其实还是怪自己没有努力,以至于后来想学也是力不从心地学不进去了。

那时候的老师们都很敬业,对我们的管理是挺严的。学得不好完全是自己的问题。

就这样,我天天心里想着就是和好朋友、好同学们怎么玩,只要和他们在一起,学习的事就早忘到脑后了。

慢慢地,每天去学校都为没有做完家庭作业而烦恼。为此,没少挨老师的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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