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编先说
顾振南老师是老周浦了,在本平台推出文章数篇,很受读者欢迎。但他的一些老周浦回忆片段同样精彩却因不成文而成孤陋寡闻。从这期开始平台将这些“碎片”编辑成“冬羊聊澧溪”专辑,配上图片,分门别类逐步推出,望能引起您的关注,见证这段老周浦人文历史。
注:澧溪为周浦别称
冬羊聊澧溪(一)聊童年
开场白
作为一个四十年代出生的人,吾今己届八十,幼时不认真读书,仅初中文化程度,那个年代学风颇好,更兼小学,中学时的语文老师教学有方,小学是龚金隆,初中是张小天,朱林英,所以语文课很认真听的,还有写作,作文也是很认真写的,加上喜欢看文艺杂志,报刊。五八年时学校校刊登上小诗一首,这还未步入写作文稿的状境,八十年代有过一封信,在解放日报郊区版中缝刊登,于是在媒体上有了自已名字。
人过中年,一转眼又步入老年,人称八十岁学吹打,却在退休后,加入了周浦老人的一个社团,是王一川先生介绍的,谓周浦老来客(银发乐),加入后,刚巧要组建新闻报道组,叫我参加,试写一篇报道,投小上海周浦报,被意外刊登,后陆续登了几篇,连中五元,这仅是镇级報刊,后又在浦东老龄报上也发表过一篇通讯报道,当时仅是即兴写写,也算用文稿纸(五百字)了,爬格子从此开始。
三年前一个机会,和周浦资深教育、媒体、地方志老师唐先生相识,在他关心下,有关老来客报道逐渐增多,在浦东时报,上海老年报、东方城乡报、还有老龄杂志,累计也有六十多篇发表,唐先生豁达大度多次把我署名在前,我也十分不好意思,将有五年了,爬格子写点豆干文章,为老年人,为自已晚年的幸福生活写点正能量东西,感到是一种乐趣。
- 蒙憧童年时代
提起少儿上学,至今还是稀里糊塗,究竞几岁开蒙,自已打个问号,上过什么学堂还记得。幼年读书第一家是“周浦亚光小学”
▲当年亚光小学在龚家弄这座院子东面一条靠墙的小弄堂内
还在一九四八年到一九四九年春,年龄尚在四五岁的时候,家中将我送到龚家弄亚光小学。在那幢最好的房子(周浦公社机关驻地)隔小弄的平房内,里面有间大厅(客堂),这就是我上的第一所小学堂。据说王一亭先贤在这里办过学堂,唐练百父在这里教过书。在老旧的房子大厅里,开始上学了,实在年龄太小还没启蒙。说来可笑,说学校仅一间教室,灯光又暗,亚光据称是私立学校,上课叽叽喳喳,至今不知那位教师在教我,每天去象小和尚上钟,学堂里没厕所,临时有个操场,在龚家弄这学堂对面,要穿过人家一个小弄堂,影响最深是升旗之类仪式,还不是放义勇曲,因这学堂是混合班,秩序又乱,加上有一次便急在内裤,一气之下赖学不肯去了。
我家住衣莊街上,每天到龚家弄那里,仅报个到,读书沒课本,上午去,中午回家吃饭,下午再去混,只知道来回路上,是从学校往那叫邱家桥的老石桥上,跨过桥刚下桥,再要跨将军桥,尔后到了衣莊街,往南走过关帝庙马上到家中,有时跨关帝桥在金瞎子那里往北,到龚家弄。完全憑当日兴趣往返,这段学龄是一生中最磨糊不清的记忆。
印象中,这亚光当年是混合班,也有大我二三岁的,他们上课有书本,当年的我好象是伴续,没功课负担,而大的学生仔耍早操,我却要排队一起到操场。那所谓操场,就在学校对面几家人家中间,一个小弄门进去,仅容纳几十人的场地,一次突然空中有飞机轰鸣声,学生仔都鸟兽状跑到教室,吓得要死,因战争吃紧,解放军己渡江,要打上海,学堂马上仃课,记忆中的亚光那些短暂历史,因为那年仅五岁左右,可能周浦未介放,学不到什么,只会哼不入调的那只儿歌:“亚光亚光房子塌光,学生仔逃光,老师死光”,真是调皮,什么也没学到,居然也算上学堂,你说蒙憧不蒙憧,至今稀里胡塗。
▲龚家弄东进口/康康摄
亚光那里不去了,家长急了,再设法去找一家,就在周中对面,有个叫德章的学校,比较正规,三个班级,一年级到三年级。这时隨年龄增大,也开始记事了,这学校以前是旧巡捕房,里面拘留犯事人的木栅门都还在。后来那些教室和整个院子都作为周中学生宿舍,称西院。
上德章二年左右,总算记得同班同学的各字,我一条街上的一言堂的姚林英,还有三阳桥竹行街张文召女儿张菊仙,男顽童却记不起来,老师也姓什么不记得,说明还不到七岁,不是学龄晨光,开窃还未到时候。
德章的寿命不长,上回说记不起男同学,香烟一根,想起来了,北大街凌云昌,火车站李进德一个班的,还有女同学叫钱素英的,不同年级的刘玩海,是三星之一的小刘(理发师)的儿子,后都转入陶家弄育德小学。
当时正值私立学校转制期,所以上个小学也不安定,周小又进不进,我兄倒进了周小,我这时也开始懂事了,德章要撤校怎么办,听闻大中华火柴厂北有一学校,去一下,那天好像排队面试,没去成。育德成了我完成小学学业的学校。
几經周折已是公元一九五三年了,到陶家弄育德小学心里安定了,校長刘美初,信奉天主教,那学校是个完小,可读到六年级小学毕业,从此我较靜心求学,每天穿过贾家弄,沿河浜路,跨过瑞安桥(时辰桥)到陶家弄。这学校我进去后不久,改为公立了,成为周浦第二小学,火车站那边称第三小学。
在这称老二的学校里得到了良好教育,这学校师资很好,许多位老师教学水平颇高,就是请来临时代课的也不错,我家隔壁二十五号王老师在考清华之前,到二小代课教我们自然课,丁依公教过体育,后来金家奎也作为年青正式教师教体育。
我的班主任小三到小四是陆馥星,五年级到六年级是龚金隆,美术老师汪公敏,少先队大队辅導员范老师(抗美援朝志願军复员)还有陶育德,王火祥等。这学校为我打下了基礎,体育我一度成为強项,兰球开始喜欢上,跳高得周浦小学生运动会男子乙组亚军,可能以此糊里糊塗在一九五六年进了周浦中学。
在陶家弄小学,让我一生牵挂的老师中,有一个范老师,他出身贫困,家住油车弄附近,只知他幼年丧父,全靠老母扶养他弟兄俩,其弟叫才高,但究竞是不是才高,何从了介,仅知是个顽童,与我年龄相仿,当时在学堂里常耳闻范.才高怎样怎样,范老师人很英俊,眉目清秀,皮肤白淨,身材秀长,善手风琴演奏,他曾参加抗美援朝保家卫国,作为志願军一名文化团员,在朝鲜受伤,得严重风湿性神經糸统疾病,是伤残荣誉军人,可惜在学校里与领导关糸搞得不好,加上战争给他帶耒創伤,心情较郁闷,只有在他帶着红领巾时,为我们辅导,讲爱l国主义教育时,臉上才显露阳光笑容,我还沒小学毕业,他突然被调离学校,据说后来他受到不公正待遇,从此再也沒他消息了,这位老师较喜欢我,鼓励我好好学习,还说我天资聪明,因只有这老师称赞过我,所以我也不忘记他,他的英年早逝,我是为他不平,也十分不舍的,祝願他在天堂里开心。
一九五九年八月间,升学考试结束了,兄被录取成都电讯工程学院,我未被录取,一日有人通知我去周中校长室,里有三个人,校党支部潘祖慈,王峒生校长,姓馮的一个不同班的女生,(住王家浜刷布场街)。我进去后,王校长叫先看看小人书,缓后才入正题,先说好话,称八一农垦大学要挑选学生,称我和馮同学是学校认为可选送去农大上学的学生,不是每个人可去的,让我们考虑一下,尽快答复办手续。还称该大学是农垦部领导的,条件好,不交学费供给制,一年有探亲假,回家与毋親商量,毋不太支持,因兄要外出去四川,我再去东北有点舍不得,也不放心,所以没去成,但馮同学去了一年多,也返周浦,当时值三年自然災害,她回来后工作无着,很长时期在拉煤球(并)车,十分辛苦,当时王校长出於好心,我没领收,如去成的话,我个人而言,人生改观也不一定。
但一年多后,王校长突然被遣送原藉,被打成反革命,我实在想勿到,王校长作报告用鼻音发声,很有特色,而堂堂一校之长也找过我唯有一次谈话,世事茫茫,几十年往事历历在目。
▲50年代周浦中学西校门
- 扫盲运动
建国初我国广大农村农民中文盲占农村人口百分之七十以上,这个惊人数字。农村摆脱贫困落后一定要提高人们文化,五七年底到五八年春,南汇县委号召中学生到农村去扫盲。
提高农民的文化水平,周浦中学的学生积极响应,我当时在读初中二年级,班主任扬奇才老师组织二十多名同学,到中心乡中心笫四高级社。地方在三角地丁家还往北的那个村莊,(现和合社区),
扫盲虽然时间仅十天左右,但住在农家,吃自带(下饭菜),有校工一名随队负责燒水燒粥,每天晚上出动,早春二月晚上,月亮照着田间羊肠小道,在一条很长的河畔旁,隔河是川沙县的御桥,这许多农家都靠这浜南,家家户户在晚上汽油灯,煤油灯照得通明,人未进,许多狗就齐声叫,还跳窜出来,几个女生吓得要叫爷叫娘,幸亏我们男同学备有三百到五百支光手电筒,这些狗才老实了,进门几乎都是大我们二到三岁姑娘们,想不到都是文盲,农村当时还有封建思想残余,重男轻女,教她们识字,写自己名字,教她们唱农业社是我的家,爱社就是爰国家,这村里几乎家家搞副业,主要是绣花(出口绣衣用),还家家挂满大蒜头,蒜香扑鼻,
去中心四社那里走路要一个多小时,沿小云台街,过吴家漁桥往北几里地,那咸塘港筆化厂到三角地过去一段新开河,当时正在动工,沿路要跨多处独木桥,当时年仅十四五岁,很好奇走乡下路,特别那只大头三百支光手电筒我形形不离身,时值一度蔬菜肉类偏紧,乘白天还去沪南公路御桥堍一家肉店买了一块老塩头咸肉(当时周浦沒有买了)回家受母親赞扬,因好吃,隔不久想再去时,店都人去楼空了。
六十多年过去了,这些绣花姑娘在的话也已是八十多岁的老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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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排版 家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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