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陈晖,明朝年间庐州府巢县人氏,出自书香门第,聪慧好学,心地善良,孝顺懂事,其父陈翔,其母任氏。
陈翔二十二岁中举,后来屡试不中,但他并未气馁,由于陈家祖上留下产业,请了掌柜打理,所以陈家家底殷实,衣食无忧,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陈晖十五岁那年可以说喜事连连,陈晖考中秀才,三十二岁陈翔也金榜题名,高中进士,然而任氏却并不高兴,因为陈翔在赶考途中娶了妾室。
陈翔的妾室姓刘,名唤秋娘,不仅颇有姿色,而且知书达理,贤良淑德,性格温和,陈翔之所以没有和任氏商量就娶了妾室,主要有两个原因。
一来是那个年代的风气使然,因为学子一旦高中进士,通常会做两件事,一件事纳妾,另外一件就是改字号。
同时高中进士,意味着步入仕途,家族地位自然上升,多生儿子,人丁兴旺,壮大门楣成为进士们的普遍心理,而恰恰任氏生了陈晖之后,再无生育。
二来由于陈翔在京城有亲戚也有认识的名师,所以提前半年去了京城,然而在离京城一百里外的县城时,盘缠被偷,他又感染疾病,陈翔变得举目无亲,落魄之至。
好在他投宿的客栈隔壁是个小饭馆,饭馆的掌柜姓刘,是个落第秀才,为了生活开了个小饭馆,和女儿秋娘相依为命。
善良的刘秀才得知陈翔是赶考举子,便将陈翔接回家里照顾,陈翔的身体痊愈后,秀才却感染恶疾,不幸去世。
秋娘孤苦无依,刘秀才对陈翔有救命之恩,秋娘对陈翔有照顾之情,秀才临终前将秋娘托付给陈翔,陈翔为了报恩娶了秋娘,一同去了京城。
陈翔高中进士以后,有秋娘的陪伴,便在京城等候委任的消息,得到将去成都府华阳县赴任的消息后,陈翔便带着秋娘回家。
陈家宾客云集,亲朋好友,达官贵人,土豪乡绅都来道贺。陈翔送走他们之后,带着秋娘拜见任氏,秋娘表现得极其恭敬。
任氏嘴上不好说什么,但是心里很不痛快,再加上秋娘有了身孕,妒忌之心顿起。任氏便问道:“夫君,你这次赴任,准备带谁一起去?”
陈翔说道:“夫人,此去赴任相距两千余里,奔波劳苦,而且会耽误晖儿的学业,况且任期往往是三年,会去别的地方赴任,到时候再做打算。”
任氏虽然觉得在情在理,但是她想到陈翔新娶的秋娘,似笑非笑地说道:“夫君,我不去也就罢了,你怎么忍心丢下秋娘呢?”
陈翔知道任氏吃醋,随口说道:“夫人莫要取笑我了,你我夫妻恩爱,你是知道的,秋娘身怀有孕,怎么经受得起旅途劳顿?”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任氏听了之后,更加的恼恨秋娘,她心想:“原来夫君是心疼秋娘,让我在家里照顾这个孕妇?”
陈翔正在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的时候,没有看出任氏的心意,第二天便带着一个年长的仆人名叫杨成,另外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仆人名叫冯忠,启程赴任。
陈晖是个孝子,一路相送到三十里外,才含泪拜别父亲陈翔,陈翔说道:“晖儿,如今你已经长大,我不在家时,你要勤奋苦读。
你是家中唯一男子,要照顾好你娘,另外你姨娘有孕在身,也要照顾她的身体,将来生男生女都是你的骨肉亲人。”
陈翔走之后,任氏对秋娘诸般刁难,好在陈晖苦苦相劝,任氏才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秋娘对陈晖深为感激。
几个月后的一天,陈晖正在学堂读书,忽然家中仆人来到学堂将他叫了回去,陈晖顿时心里有不祥的感觉,但是在路上问仆人,仆人却不说明原因,之说家里有事。
“想必父亲已经平安赴任。”陈晖回到家,见到仆人杨成,心中暗喜,然而杨成见到少爷回来,本来一直没有说出实情的他,忽然俯伏在地,放声痛哭。
举家皆惊,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杨成哭诉道:“老爷,老爷出事了,他在赴任途中遇到山匪,遇害了,呜呜呜。”
陈晖闻听此言,心如刀割,顿足捶胸,恸哭不止,任氏和秋娘更是哭晕了几次,哭罢多时,大家心情稍微平复一些,陈晖问途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途中遇到山匪为何杨成独自回来了?
原来,陈翔一行三人到了湖北和四川交界之地,杨成水土不服,再加上上了年纪,感染疾病,无法行走,陈翔见杨成病得不轻,他赴任在即,不能耽搁。
陈翔便留下一些盘缠,让杨成好好养病,等身体好了,返回家中,带着冯忠继续赶路。
几天后,杨成病情基本痊愈,准备按照老爷的安排,返回家中,然而就在此时,他听到客栈掌柜和一个从四川过来的商人聊天。
那人说道:“哎,可惜啊,可惜,我从四川来湖北做生意,正好遇到官府剿匪,据说那伙山匪杀害了许多过往的商客和百姓。
其中还有去赴任的华阳县知县陈翔,想他寒窗苦读,金榜题名,去赴任,没想到命丧黄泉,你们说是不是可惜?”
杨成一听,犹如五雷轰顶,就问那人如何知道得这么仔细?那人说道:“因为官府剿匪时,处理那些遇害人的尸体。
他们从一个人身上搜出了敕牒(朝廷发的委任状,上面有吏部的印章)和告身(用于证明上任者本人的真实身份),当地李知县感念他是同僚,买了棺椁将其安葬,还立了碑。”
杨成成熟稳重,决定一探究竟,得知事发之地在一百多里以外,便赶紧赶了过去,果然发现了陈翔的埋葬之地,竖着墓碑。
他还是不相信,觉得兴许是同名,又跑去县衙求证,看到敕牒和告身之后,他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不仅老爷陈翔遇害,同行的冯忠也不幸身亡。
李知县念杨成一片忠心,给了杨成十两银子作为盘缠,让杨成回去通知陈知县的家人。
杨成十几岁时家中遭遇灾荒,孤身一人逃难来到巢县,被陈翔的父亲救下,留在府中做了仆人,他见老爷客死异乡。
杨成于心不忍,又没有能力将老爷的骸骨运回,所以买了祭品,又请了道士给老爷做了法事,身上的银两所剩无几,一路乞讨,走了两个多月才赶回家中。
可怜的陈翔寒窗苦读,新官上任,却葬身异乡,陈家主仆都换上孝服,设置灵堂,就等将他的骸骨运回,好叶落归根,又差人给冯忠的父母送去白银一百两,以表安抚。
陈晖有心奔丧将父亲的骸骨运回,但是他想到父亲临别嘱托,要照顾好母亲,尤其是要照顾好姨娘秋娘,他知道母亲对秋娘怀恨在心,担心自己走后,恐有不测。
所以陈晖对母亲任氏说道:“娘,孩儿本该前去,然而姨娘即将临产,父亲曾嘱咐我照顾好她,所以我想等姨娘分娩之后再去。”
任氏本来就很难过,丈夫陈翔维护秋娘也就罢了,现在儿子也维护秋娘,她怒道:“你这不孝子,竟然为了她耽误行程?
你可知她是个扫把星,她前脚进了我们陈家的门,你爹就出了这等事情,你还管她作甚?我今天就将她赶出去,让她另嫁他人。”
陈晖连忙说道:“娘,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啊?她如今有孕在身,即将分娩,怎么能将她赶出去,另嫁他人?”
任氏道:“晖儿,我知道你心地善良,而且孝顺你爹,听他的话,你可曾想过,她若是生下一个儿子,不是要和你平分家产吗?秋娘决不能留,我也是为你好。”
善良的陈晖连忙说道:“此话差矣,再怎么说,姨娘腹中是父亲的骨血,无论是男是女,都是我的骨肉亲人。
更何况秋娘和她父亲对爹有救命之恩和照顾之情,我若不管,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徒?此事传了出去,让我以后如何立足?”
在那个年代,女子讲究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任氏见儿子陈晖执意要留下秋娘。
她虽然心里痛恨,但也只能听从儿子的意见,而且陈晖是个读书人,确实会影响他的前程,任氏只好勉强答应,想等秋娘分娩后再做打算。
秋娘得知主母任氏又赶走自己的想法,陈晖苦苦相劝她才得已留下,心存感激,几天后秋娘产下一子,秋娘算是有了指望,陈晖十分高兴,也算是苦中有乐,给孩子取名陈思,意在思念亡父的意思。
然而任氏心里愈发得恨秋娘,包括孩子陈思,她说:“晖儿,如今她已经分娩,你速速去迎回你爹的灵柩,好让他叶落归根。”
可是陈晖担心自己走了之后,母亲会加害秋娘母子,有负父亲的嘱托,可是他作为家中长子,确实需要去迎回父亲的灵柩,正当他犹豫之际。
不成想陈思患了痘疹,大夫看过之后,开了药,提醒要关好门窗,不能吹风,陈晖叮嘱秋娘还有照顾秋娘的丫鬟,好好的看护好弟弟陈思。
然而两天后,陈思忽然手脚冰凉,没了呼吸,秋娘悲痛万分,嚎啕大哭,昏厥几次,她想着父亲离世不久,好不容易嫁给了陈翔有了依靠。可是陈翔途中亡故,如今夫死子亡,岂能不悲痛?
陈晖想着父亲客死异乡,弟弟尚未满月也不幸离世,他也悲从中来,恸哭不止,然而任氏说:“晖儿,你哭什么?死了倒也干净。”
陈晖没有理会母亲,任氏觉得无趣,不过她对秋娘说:“老爷已经不在,你的孩子又没了,你该没什么牵挂了吧?赶紧离开陈府,改嫁他人去吧?”
秋娘含泪说道:“妾蒙先老爷收留,才有了容身之所,如今老爷不在,我愿和夫人一起为老爷守节,若妾有二心,任凭夫人处置,还望夫人可怜我这世上无别处可去,切莫将我赶走,呜呜呜。”
任氏怒道:“若是守节,有我这个原配夫人即可,什么时候轮到你?你现在别嘴硬,到时候你守不住,反而败坏我们陈家门风,毁了我晖儿的前程。”
陈晖赶紧劝解道:“娘,姨娘既然有守节的决心,也是好事,不如让她留下,也好给你做个伴不是?”
“我看到她就来气,她就是个不祥人,她先死了父亲,嫁给你爹,你爹又横死异乡,现在她的儿子又死了,我岂能容忍让这样的人陪在身边?”
任氏越想越生气,秋娘听罢,哭得死去活来,就要寻死觅活。
陈晖见母亲和姨娘水火不容,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让母亲任氏不要生气,容他想想再做决定,同时安排人留意秋娘的一举一动,以免发生不测。
到底陈晖是个读书人,虽然见得不多,但是懂得多,再加上他也问了杨成的意见,很快他有了主意。
于是他单独对秋娘说:“姨娘,你立志为父亲守节,可是我娘又容不下你,不愿意和你同住,以我愚见,你不如出家吧?不知你是否愿意?”
秋娘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她也知道以为自己耽搁了陈晖去迎回父亲的灵柩,更知道陈晖一走,她在家会处境艰难。
想到这里,秋娘点头同意,于是陈晖安排杨成找了一个道观,陈晖亲自去道观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不妥,选择了吉日,备下银米衣服之类,亲自送秋娘到观中去。
任氏暗暗高兴,总算除掉了眼中钉。
陈晖见一切安排妥当,收拾了行礼,带足了银两,由杨成带路,去迎回父亲的灵柩,好让父亲叶落归根。
陈晖毕竟才十六岁,而且是个书生,第一次出远门,再加上道路难行,一个多月后才到了陈翔的事发之地。
杨成含泪指了指陈翔的坟墓,陈晖忍不住泪如雨下,踉踉跄跄地跑了过去俯伏在地,恸哭不止,忽然,他听到坟墓的背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杨成赶紧起身去查看情况,可是刚到坟墓后面的杨成,立即转回身,怒气冲冲拿起给修理坟墓的铲子奔了过去。
陈晖连忙问发生何事?发现了什么?杨成怒道:“少爷,这里有条白蛇,老爷客死异乡都不得清净,白蛇既然在这里,说不定要挖洞,破坏了老爷的坟墓,看我不将它打死。”
“杨伯,等等!”陈晖听杨成说坟墓后有白蛇,十分好奇,他赶紧起身走了过去,发现有一条通体雪白,七八尺长的白蛇,趴在地上,身上还有伤痕。
“少爷,你别管,让我来处理。”杨成仍然生气地说道,陈晖赶紧说道:“杨伯,我看着白蛇身上有伤,眼中有泪,怪可怜的,你就放了它吧?”
杨成知道少爷陈晖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家中的流浪猫狗都不知道救过多少,既然少爷这么说,他只好断了伤害白蛇的念想,转而问陈晖如何处置白蛇?
陈晖没有理会,而是对白蛇说道:“白蛇,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见你有伤,我带的有创伤药,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会让杨伯按住你的七寸。”
白蛇似乎通人性,朝陈晖点了点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陈晖赶紧让杨成找来树枝,摁住白蛇的七寸,陈晖替白蛇敷了创伤药,然后和杨成抬着白蛇找到合适的地方,将它放生。
处理完这一切之后,陈晖和杨成继续在坟前祭拜,然后去了不远处的县城,拜见李知县,叩谢他安葬父亲的恩德。
李知县见陈晖温文儒雅,仪表非凡,又见他千里奔丧,是个孝子,心里十分欢喜,同时还有李知县亭亭玉立的女儿明凤,她躲在屏风后偷看和偷听之后,对陈晖一见钟情。
李知县便将陈晖留在府中住下,差人准备将陈晖迎回灵柩的一切事宜。
当晚陈晖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恍恍惚惚看到一名白衣女子,品貌端庄,容颜俏丽,她作揖道:“恩公,你和你爹的救命之恩,小女子铭感五内,特来报恩。”
陈晖大惊,他何时救过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子?连忙行礼说是不是她弄错了?转而想起白衣女子提到了父亲,父亲何时救过女子,为何不曾听父亲提起?
白衣女子说道:“你可以称呼我白娘子,其实你爹还活着,今天你祭拜的并非你的父亲,而是你家的仆人冯忠。”
“白娘子,你说的是真的吗?可是有我父亲的敕牒和告身为证,这怎么会错呢?如果他真的活着,为何不给家里书信,为何不回家找我们?我爹现在何处?”
陈晖简直不敢相信,但是白娘子的话,点燃了他的希望,于是急切地问白娘子,白娘子说道:“你爹虽然活着,但是现在仍然身处险境,眼下最要紧的是将他救出来。”
“白娘子,还请你告诉我爹身在何处,无论如何我都要想办法救他脱离险境!”陈晖见白娘子言之凿凿,激动万分,赶紧恳请说出父亲的下落。
白娘子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爹刚出狼口,又入虎穴,他和冯忠扮成寻常百姓从山下经过,遇到了山匪,冯忠护主心切,助你父亲逃生,结果被山匪所害,被害的还有别人。
不过你爹的敕牒和告身都在冯忠的身上背着,故而李知县以为冯忠是你爹,而你爹并没有逃掉,被山匪擒获,他们见你爹不像是寻常百姓,反而像个书生。
就将你爹带到老巢,让你爹帮着记录山上的账目,你爹为了活下去,不得已而服从,他除了记录账目,还在后厨帮忙。
那天,我渡劫失败,现出原形,元气大伤,被山匪捉住,要将我做成下酒菜,你爹见我可怜,悄悄地将我放了,我本想通知你,怎奈我伤势未愈,难以前行。
我一边在山上养伤,一边等待你来迎回灵柩,我好不容易等到了你,结果遇到了在此处帮人看风水的道士,差点被他擒拿,好在那个道士道行不高,我侥幸逃生,又蒙你治伤,让我感激不尽。”
陈晖赶紧行礼道:“白娘子,多谢你告诉我实情,在下感激不尽,您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只是让你受苦了!我会将此事告诉李知县,让他帮我捉拿山匪,救我父亲。
只是我听李知县说,此处的山匪久居此地,山寨易守难攻,李知县说他也很头疼,这该如何是好?”
白娘子说道:“公子不必客气,想来我也是和你们父子有缘,你们两次救我,该是我感谢你们才是。
公子不必多虑,山中地形我很熟悉,从后山有条小道,可以直接到达山寨的老巢,你让李知县派人前去,我会暗中帮助你们。”
陈晖刚想叩谢大恩,忽然金鸡报晓,陈晖从梦中惊醒,原来是南柯一梦,但却那么真实,天微亮,陈晖立即禀报李知县。
李知县起初不相信,但是山匪为患,他责无旁贷,而且朝廷命官被害,他压力山大,于是派人去后山打探一番,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说,后山有悬崖,但是可以攀登,而且确实发现了记号。
李知县大喜,赶紧禀报知府大人,知府派兵相助,将山匪一网打尽,救下了陈翔,陈翔和儿子陈晖,还有杨成相见,抱头痛哭。
陈翔感谢李知县的救命之恩,二人以礼相待,述说同僚之情,相谈甚欢,当下定下来陈晖和李知县女儿明凤的婚事,并写了一封书信,跟任氏报喜。
由于陈翔有命在身,去华阳县赴任,陈晖和杨成随心,李知县派人一路护送陈翔到达华阳县赴任,陈晖在华阳县暂时住了下来。
陈思未满月就夭折,秋娘因此出家,陈翔暗自伤心,只是相隔两千余里,无暇顾及,陈晖在华阳县住了月余,思念母亲。
陈翔到任后一切尘埃落定,准备差人陪伴儿子和杨成回去,也要将冯忠的骸骨运回去安葬,毕竟冯忠是个忠仆。
那天,陈晖独自在县城闲逛,迎面遇到一个貌美的白衣女子,好面熟,陈晖忽然想起那白衣女子,是梦中的白娘子。
陈晖大喜,赶紧去行礼致谢,然而白娘子愁眉不展,突然说道:“恩公,不必言谢,我以为帮助你父子团聚,又帮助李知县剿灭山匪,积累的功德。
我竟然修为大增,可以幻化人形,我今天特地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实不相瞒,你娘在老家巢县出了事情,好在性命无忧,只是日子过的苦,不过也是好事。”
即便如此,陈晖也是大惊失色,好不如父子团聚,没成想母亲出了事情,陈晖赶紧追问白娘子,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娘子说道:“你离开巢县以后,家中只剩下你母亲一人,城中有个无赖名唤赵三,早就觊觎你家的产业。
他觉得你父亲已经去世,你千里奔丧,恐怕也是吉凶难料,即便你回去也是个十六岁的孩子,他自然不将你放在眼里。
那赵三便起了歹念,买通帮你们家打理店铺和产业的掌柜,还有你府上的丫鬟,不仅假意说你和杨成已经遇害,还设计陷害你母亲,幸亏你母亲的贴身丫鬟机灵,你娘才得以逃脱。
你娘逃出了城,乞讨为生,生无可恋,要寻短见,所幸被外出化缘的秋娘所救,你姨娘不计前嫌,将她接到道观中照顾。
你母亲感恩戴德,认识到自己错误,自惭形愧,二人竟然相处融洽。
如今时机已经成熟,你娘没有收到你们给她写的书信,她还蒙在鼓里,你也该禀告你父亲,好一起回去让赵三得到应有的惩罚,与家人团聚。”
可是华阳县与巢县相隔两千余里,陈翔不可擅自离去,陈晖一个人回去又如何能为母亲洗刷冤屈?白娘子说愿意助陈晖一臂之力,跟着陈晖一起去见了陈翔。
陈翔得知情况,悲愤交加,当即跟知府告假,白娘子之所得渡劫失败,是因为功德尚未积满,如今她已经修得正果,帮助陈晖等人很快回到巢县。
夫妻团聚,母子团聚,喜不自胜,陈翔在白娘子的帮助下,找到了巢县知县,将赵三绳之以法,拿回自己的家产,众人都十分高兴。
只有秋娘以为儿子的离世,伤心难过,不愿意还俗,任氏含泪对秋娘说道:“秋娘,当初是我不明事理,让你在道观出家。
然而你不计前嫌,救我脱离苦海,不然我就和夫君,儿子阴阳相隔,今天家人团聚,共享荣华,你若不回去,我有何颜面独回?”
陈翔和陈晖父子也苦苦相劝,可是秋娘仍然说她了无牵挂,看破红尘,而此时杨成突然羞愧不已,含泪说小少爷陈思尚在人间。
众人都十分震惊,连忙问此话何意?杨成的一番话让众人喜极而泣,特别是秋娘,激动不已。
原来陈思得了痘疹,寻常的痘疹都需要避风,但他的痘疹需要透风,陈思在不透风的屋里,没了呼吸。
而杨成抱着他去安葬时,被风一吹,竟然活了过来,杨成本想将陈思抱回去,可是他转念一想,夫人痛恨秋娘母子,送回去恐怕有危险。
而且秋娘去了道观,如何抚养年幼的儿子?再加上杨成和不在陈府做事的妻子膝下无子,准备将陈思养大,伺机再告诉他的生世,如今老爷平安归来,家人团聚。
杨成不敢隐瞒,说出了实情,秋娘和陈翔大喜,赶紧谢过杨成,接回陈思,他们为了感谢杨成,让陈思认杨成为义父,并让杨成做了陈府的管家。
秋娘见儿子尚在人间,还俗,跟陈翔回府,任氏和秋娘情同姐妹,让夫君陈翔视秋娘为平妻。
一切处理妥当之后,陈翔变卖了家产,拿出几百两银子给冯忠的父母,告诉他们冯忠安葬的地方,让他的家人迎回灵柩。
陈翔举家去了成都府华阳县生活,后多次升迁,官至三品,任氏和秋娘都各自生有儿女,陈家成了大户之家。
而陈晖和明凤成婚之后,金榜题名,陈思长大之后,也金榜题名,二人成为官至从二品,任氏和秋娘都因此封为诰命夫人。
(故事完)
声明:本故事旨在传承民间艺术,劝人为善弃恶,弘扬传统美德,与封建迷信无关,谢谢阅读,欢迎点赞,并对故事中的人物或情节发表您的评论。
笔者说:
陈晖父亲陈翔“客死异乡”,弟弟陈思痘疹“去世”,秋娘出家,母亲任氏差点丧命,短短几个月陈晖的经历,可以说险象环生,糟糕透顶。
然而最后一切完好,全家团聚,陈家何德何能,能有此福报?无他,唯善良、孝顺耳。
陈晖因为善良孝顺,牢记父亲嘱托,护着身怀有孕的秋娘,秋娘得已顺利产子,后来母亲实在容不下秋娘。
陈晖安排秋娘去道观出家,也间接救了自己的母亲任氏,让任氏有了机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和秋娘冰释前嫌。
陈晖千里奔丧,遇上白蛇,手下留情,殊不知也是陈晖父亲陈翔的善良,白蛇才得已存活,因此才有了后面剿灭山匪,救下陈翔,家人团聚的可能。
陈翔赴任,之所以带着杨成和冯忠,可见杨成和冯忠都是善良忠厚的人,冯忠因为陈翔而死,杨成则收留了陈思,这也是陈家团聚的关键之所在。
至于陈翔一妻一妾,任氏妒忌秋娘,那是时代的原因,身处和平年代的我们,要倍加珍惜,珍惜身边的人,夫妻恩爱,相伴一生。
本事故旨在说明“百善孝为先,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人善人欺天不欺,善良总会得到好报。”您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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