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城最大经济纠纷案今日落幕,下面是对海天律师事务所一级律师君颂律的独家专访……”
电视上,一遍遍循环播放着今日头条重磅新闻,几个亿的项目,牵动人心。
人们只看到光鲜的结果,却不知道,她和君颂律为了这个案子付出了多少。
整理资料,搜集证据,整整一个月,柯小暖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但好在,她帮君颂律打赢了。
虽然他一向脸上表情淡淡,但柯小暖知道,他最近很高兴。
她还看到君颂律买了一颗钻戒,没有告诉她。
隐婚三年,她已经暗自期待这一刻太久,只等着君颂律正式求婚,公开他们的关系。
想着,柯小暖红润的脸又深了几分。
她朝外看了眼。
已经很晚了,可君颂律还没回来。
募的,一阵刹车声传来,柯小暖慌忙扔下遥控器,快速朝外跑去,外面,那个风度翩翩的男子,正拿着公文包朝自己走来。
夜色流淌,落在君颂律身上,像镀上了一层金光。
“回来了。”
柯小暖笑着去接君颂律手里的公文包,可这次不同以往,君颂律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径直朝里面走去。
柯小暖的手僵持在半空,随后扯扯嘴角,收回手快速跟了进去。
柯小暖笑容满面的看着脱外套的君颂律说:“颂律,累了一天饿了吧,我们开饭吧。”
桌上放着丰盛的饭菜,此刻香气四溢,可君颂律连看都没看,只是勾了下唇,示意柯小暖走近一些。
待两人只剩一米距离柯,君颂律淡淡的说:“今天早点休息,明天离开这里吧。”
柯小暖心下一喜,眼角都是笑意:“去哪里?”
君颂律看着柯小暖亮晶晶的眸子,心下疑惑,眼里却滚动着淡漠疏离:“去民政局,我们离婚。离开的意思是别再回来了,柯小暖,我们结束了。”
离婚?结束?
可是她明明看到君颂律买了戒指……
巨大的落差让柯小暖有些转不过弯来,她没明白君颂律的意思。
然而君颂律一句话把她打回原形:“婉儿回来了,我要给她一个交代。”
轰。
头顶似一道闷雷炸开,柯小暖晃了晃身子,嘴角挂着苦涩的笑:“给她一个交代?那我呢,算什么?”
君颂律似在思考一般,吐出来的字却毫无温度,“什么也不算。你一开始嫁给我的时候应该知道,我本来就是要和婉儿结婚的。”
不算什么?
四个字如钝刀子割在皮肉上,一下一下,不致死,却让你生不如死。
她和君颂律隐婚,有法律效力的关系,他竟然说不算什么?
柯小暖压下心底不断翻涌的酸涩,一字一顿的说:“我不同意。”
君颂律似乎耐心耗尽,声音都跟着冷了许多:“柯小暖,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通知你。”
君颂律说完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新式打火机,而柯小暖站在那,大脑一片空白,已经忘了要做什么。
柯小暖心痛得声音都在抖:“原来你买的钻戒,是为了她……”
君颂律没想到她发现了戒指,微微皱眉,但点头承认:“嗯,我要娶婉儿。”
柯小暖听完,脸色煞白。
那个女人回来了,就要把她赶走,而最诛心的是,君颂律对她从始至终都冰冷得毫无感情可言。
像是对待玩腻了,便弃之如敝履的物件,随意就丢了。
无论她做多少,他心里都没有她。
柯小暖心痛得像在滴血,看着君颂律那棱角分明的脸,艰难问出口:“君颂律,你别忘了,离婚还有冷静期,你不能这样赶我走……”
君颂律淡漠说:“所以我让你尽快,我不想让婉儿看到你,她会不舒服。”
第2章 宣布一件事
柯小暖接连被伤到,已经痛得快不能呼吸,却还是不死心。
“要是,我偏不和你离婚呢?”
“你身为我的律师助理,应该懂得,法律拴着的,是底线,不是感情。柯小暖,别死缠烂打,别让我瞧不起你。”
君颂律把手里把玩的打火机拍到桌子上,眼神冰冷。
“如果你真的想和我耗,你大可以试试。”君颂律站起来,“我打赢的婚姻官司,也不少。”
柯小暖愣怔在那,在君颂律从她身边走过柯,她终于崩溃,一把拉住了君颂律的胳膊:“颂律,我是你的助理,但也是你的妻子啊。
我帮你工作,照顾你生活,我把我所有的时间都给了你,难道你心里一点也没有我吗?难道你真的忍心就这样扔掉我?”
她知道她傻。
捧着一颗心,炽热而疯狂地付出,不计回报。
但他是君颂律啊,是她暗恋了五年,求而不得的男人。
君颂律和她的妹妹柯婉儿才是一对恋人。
婚礼前夜,柯婉儿却后悔了,跟着一个有钱的老板去了国外。
新娘逃婚了,只剩下君颂律一个人,柯小暖舍不得他难堪,不顾一切地替嫁过去,当场完婚。
那时她以为,君颂律迟早会明白她的心意。
是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柯婉儿,那个女人一回来,君颂律眼里再也看不到别人。
君颂律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
他低头看着柯小暖,薄唇抿出一丝不屑的冷笑:“这都是你自愿的。柯小暖,我从来没要求你做这些。”
柯小暖被他的冷漠刺到,颤了一下,收回手。
君颂律淡淡地说:“我会在律所附近安排你的新住处,也会给你一笔足够的钱作为补偿。至于其他,别痴心妄想。
你还有一点自尊心的话,就该主动离开。”
君颂律说完,大步朝外走去,他没有待在家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去见柯婉儿。
很快传来重重的关门声,他人又不见了。
前后不到十分钟,柯小暖却觉得一秒天堂,一秒地狱。
她对未来的所有美好期许,都被君颂律拦腰斩断,不留一丝余地。
她以为君颂律早晚会被她打动的。
到头来,这三年,全是徒劳……
柯小暖闭上眼,跌坐在沙发上,她好像还能感受到君颂律留下的余温,但那点温度,也在飞快散去。
……
柯小暖一夜未眠,一个人默默收拾完了东西。
她总是为君颂律操心,自己买的东西很少,整理得很快。
柯小暖在桌上放下自己的那把钥匙,她还想留一条便签写点什么,但想了想,又觉得写什么都没有用了。
突然,她手机响起来。
“喂,小暖,你到哪里了?今晚是君大律师的庆功宴啊,你这个助理不会忘了吧?”
同事的电话让她响起经济案大胜的事,柯小暖只能暂柯放下搬家的事,打车赶到盐城五星级酒店。
庆功宴在牡丹厅举办。
人头攒动,各界名流齐聚一堂,都想和君颂律这个“不败战神”沾点关系。
毕竟,一个动动嘴皮子,就能省下一大笔钱,避免经济纠纷的律师,在任何一个圈子都是香饽饽。
柯小暖原本不想来的。
但作为君颂律的助理,她必须来。
她的生活已经毁了,但是工作还要继续。
她以为过了一晚上,她能抗住。
但是一看到穿着黑色西装的君颂律,在众人的瞩目声中被邀请上台发言,柯小暖还是控制不住地心痛起来。
聚光灯在整个宴会场晃着,洒在君颂律身上。
他高大俊美,理智多金,几乎迷住了全场女人的心,柯小暖根本移不开目光。
然而君颂律眼睛里却没有她,他的目光落在人群中另一个女人身上。
“今天,借着这个机会,向大家介绍一下我的女朋友,柯婉儿。她刚从国外回来,之后也会进律师所工作。”
大家都很惊讶,但看在君颂律的面子上,纷纷鼓掌。
柯婉儿从人群中走出来,当即抱住了君颂律,“不止是女朋友哦,很快就是君太太了。”
柯婉儿扬起手,手指上戴着那枚柯小暖看到过的钻戒,耀眼璀璨。
但柯小暖却被这幕刺的睁不开眼。
即便她早就知道了,听到的刹那,心里还是一沉,浮起满满的苦楚。
紧接着,柯婉儿又笑着说:“还有,以后我就是颂律的新助理,各位有事可以直接找我,不用麻烦之前的助理了。”
君颂律没有否认。
唰。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汇聚到落单的柯小暖身上。
柯小暖做了君颂律三年的律师助理,一直没有晋升,也没有跳槽,忠心得很,谁也想不到,君颂律会突然换人。
第3章 他们的狂欢
柯小暖觉得自己像被脱光了,扔在案板上示众一样。
人们的眼神让她烧心裂肺。
君颂律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弃了她,让她活得像是一个笑话。
柯小暖穿过人群看向君颂律,想要寻求一个解释,然而对上君颂律眼神的一刹那,她就被君颂律的冷漠击穿了。
他连一句话也不愿多说。
柯小暖摇摇欲坠,脸白如纸。
但她必须撑住。
她还要在律师界混下去,不能和君颂律、柯婉儿撕破脸,她不能真的让自己变成笑话。
“欢迎新同事加入海天,我会尽快完成君律师相关工作的交接。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合作。”
柯小暖体面地说完,朝大家点点头,接着转身离开。
短短的十几米,却耗尽了她半身的力气。
柯婉儿一回来,就抢回了君颂律,还要抢走她的工作。
从此,君颂律和她再无关系。
众人顾不上柯小暖的落寞,纷纷围到君颂律和柯婉儿的身边,不断恭喜祝贺,笑容满面,柯小暖在宴会角落里,独自承受着痛苦和不甘。
柯小暖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红酒。
她喝了一杯,又一杯。
柯小暖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头晕的厉害。但只有这样,她才能忘记自己被君颂律扔掉的事实。
她又倒满一杯,正要倒进嘴里。
突然,酒杯被拿走,她被一双大掌拉起,“够了,你想喝死吗?”
接着她被人一把抱起,全身的重量倚在那人身上,迷离之际,柯小暖好像看到了君颂律。
但是怎么可能。
他眼里只有柯婉儿,怎么会在乎她呢。
“颂律,颂律……”
她喊了一声,又一声。
“颂律,你为什么那么狠心,连在工作中陪你的机会都要拿走?”
对方始终沉默,一言不发。
不知道过了多久,柯小暖幽幽转醒,她第一反应是坐起来下床,“得快点做饭了。”
君颂律忙起工作完全不顾身体,有胃病,不能耽误饭点的。
然后,她又记起来,她和君颂律完了,根本不用再着急做饭。
“小暖,你醒了!”
柯小暖看到一个男人敲门进来,满脸疑惑:“言诺?”
言诺是海天的另一个金牌律师。
“你怎么在这,这里是哪里?”
言诺说:“这里是律所的公寓,你在宴会上醉得一塌糊涂,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
柯小暖心里一空。
果然是她做梦。
那个在她酒后温柔抱起她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君颂律呢……
言诺笑着说:“君颂律眼瞎,为了柯婉儿开掉你,以后你就在我身边工作吧。
你放心,我跟君颂律不一样,我会给你上庭的机会,小暖,你有能力,不该为那家伙埋没的。”
柯小暖揉着额头说:“谢谢,我会考虑的。”
言诺冲她笑了笑,没有再劝,但眼神却势在必得。
柯小暖东西还没有理完,只能打车回去。
她手机没电了,她翻遍包里所有零钱,才算结了出租费。
结果她刚打开门,还没开灯,黑暗中,人就被带到了一个宽阔的胸膛里。
“别……”
一股熟悉的冷淡气息扑面而来。
是君颂律。
第4章 碍眼
柯小暖心里一跳。
但她想到君颂律拥着柯婉儿的样子,顿时心冷。
柯小暖歪头抵抗着君颂律的靠近,下意识的去推他:“别碰我!”
君颂律松开她,脸以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
“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不是你让我走的吗?”
柯小暖疲惫不已。
君颂律眯起眼,好看的眸子里折射出危险的光芒,“离婚证还没办,交接还没处理,你还是我的妻子和助理,我要找你,你必须在。”
他捏起柯小暖的下巴,不容她反抗。
“你,混蛋!”柯小暖伸手拍打君颂律。
君颂律紧紧盯着她,嗅到女人身上未散去的酒味,冷冷的道:“我警告你,柯小暖,别背着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丢了海天的脸面。”
他意有所指,柯小暖浑身发冷。
她质问:“那你和柯婉儿呢,我们还没有离婚,你就迫不及待地和她在一起,这就不丢人?”
君颂律脸色一寒。
“你不配说婉儿!”
君颂律神情冰冷至极,“如果不是你插足……当初她根本不会离开我。”
柯小暖脸色惨白地僵在原地。
原来,君颂律一直都是这么想她的。
他竟然以为,柯婉儿是因为顾及她才逃婚出国,难怪,君颂律从头到尾对她都这么冷漠无情,全是因为,他心底深处,在怨恨她。
君颂律警告她:“我不想在别的地方听到对婉儿不利的事。”
“砰!”
君颂律摔门离开。
柯小暖跌落坐在地上,她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坐在那呆愣的看着天花板。
她心里第一次萌生出放弃君颂律的想法。
……
海天律师事务所。
柯小暖一如既往,在离上班前十五分钟打卡去办公室,路上,同事们和她打招呼,柯小暖笑着一一摆手回应。
敏锐的柯小暖早就看出了她们眼神里的惊讶和同情,柯小暖暗自吸了口气,大大方方的走进办公室。
只是刚进去,她就看原本属于她的办公桌上面,此刻空空如也。
旁边的箱子里,杂乱无章的放着她的一堆资料。
看来有人迫不及待地想把她扫地出门了。
柯小暖朝一玻璃之隔的君颂律办公室看去。
透过玻璃窗,她清清楚楚的看见柯婉儿端着一杯咖啡送到君颂律的手里,女人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
君颂律从不喝咖啡,只喝茶。
但是因为是柯婉儿泡的,君颂律什么也没有说,满脸宠溺地接了过去,直接喝了一口。
这样的包容,从来不属于她。
注意到她的视线,里面的两个人走了出来,柯小暖想转身离开,却被君颂律叫住了。
“柯助理,你要去哪?”
“我过来是想收拾我的东西,现在一看都收拾好了,我想我应该可以走了。”
君颂律才发现办公室清扫了一遍。
柯婉儿脸色微僵,连忙说:“小暖,我听说言诺律师申请把你调去当他的助理,所以我就提前帮你收拾了一下,方便你搬去隔壁的办公室。”
君颂律闻言,皱了皱眉。
柯小暖攥紧拳头,但很快松开,职业素养让她保持着很好的仪容:“多谢,但麻烦下次不要再自作主张。我更喜欢自己动手,不必这么费心。”
柯婉儿没想到她这么不给面子,气得咬牙。
君颂律直直地看过来,眼神冰冷得让柯小暖心惊。
第5章 被赶出办公室
“原来柯助理早就找好了下家,看来,我一点都不了解你。”
“还在一个律师所的,不能叫下家吧,君律师不要我,我也不能守着到死吧,总得换一个律师合作。”
君颂律脸色彻底沉下去。
柯小暖却没有再看他。
说完,她就迈步离开,感受着身后的视线,柯小暖只觉得后背仿佛皮开肉绽一般。
在她即将转弯柯,听到了君颂律的冷嗤:“现在不装了,牙尖嘴利!”
柯小暖身形晃了晃,心口一痛。
她从来没有装。
她不是靠着君颂律妻子的身份,便利成为他助理的,她也有一套自己的处事方式。
这么多年过去,君颂律根本不了解她,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要了解。
柯小暖来到言诺的办公室报道。
言诺提前打过招呼,这里的人对她还算和善。
柯小暖不想辜负这个机会。
她稳定心神,打开电脑,接收言诺发来的新接手案子的资料。
开始的工作都是比较简单的。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言诺给她的第一起案件,是一个离婚案。
盯着电脑上两个人的陈述资料,柯小暖差点以为看到了她和君颂律–工作上下级、隐婚关系、冷暴力、丈夫疑似出轨……
柯小暖怔怔出神,被言诺看到。
他敲了下她的脑袋说:“小暖,发什么呆。男方涉及冷暴力还有出轨嫌疑,对我们女方客户更有利,还不抓紧整理资料,这个案子可得赢的漂亮些!”
“好,知道了!”
柯小暖很快恢复状态,投入一百二十的精力。
她对这个案子太有共鸣,更加认真。
见她这样,言诺笑了笑,眼里映出柯小暖一丝不苟,认真执着的模样,他看得心里一动,伸手摸了摸柯小暖的头。
但他们不知道,这幕被窗外站着的人看到了。
从君颂律调到言诺身边,要重新接手事务,这种时候很容易被老人为难。
君颂律想着过来一趟,为柯小暖撑撑场面。
他没想到第一天,就看到两人亲昵的画面,好像从之前就熟悉了似的。
君颂律冷冷地看了一会,攥紧拳头,直接转身离开。
下班了。
柯小暖带上笔记本电脑,打算回去办公。
可她一出律师所,就看到一道修长冷俊的身影,是君颂律。
柯小暖不禁心里一跳。
她以为君颂律是在等柯婉儿,低下头绕开,擦肩而过的刹那,柯小暖却被叫住。
“柯助理。跟了言诺,看到我都不打招呼了吗?”男人声音冷沉,有一种充满磁性的魅力。
柯小暖一僵,低声叫道:“君律师好,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慢着。”君颂律顿了顿开口,“柯助理,言诺的工作作风比较轻佻,如果你不适应,我可以给你安排……”
“言律师工作很负责,请君律师不要乱说。我的事,也不用君律师操心了。”
柯小暖出声打断。
君颂律脸色一黑,他还想说什么,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
柯小暖赶紧走开拿出手机,滑开接听,听到里面的内容,柯小暖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招手拦了辆车,快速钻了进去。
“柯小暖!”
君颂律看着柯小暖毫不犹豫地扔下他,眉头紧皱,心里骤然揪紧。
第6章 她是罪人
柯家。
柯小暖一进去,就被一阵熏人的酒味呛到,她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就被一个飞来的酒盅砸到头部,柯小暖眩晕的扶住门框,这才不至于摔倒。
醉酒的柯父,指着柯小暖的鼻子就骂开了:“柯小暖,你个不孝女,这些天也不过来,滚哪去了?”
柯小暖无奈地揉着额头:“我还要上班,爸,你能不能不要喝那么多酒。”
柯父一听这话来气了,他腾的站起来,快速走到柯小暖身边,指着她的鼻子尖骂道:“柯小暖,你可真能耐,都教训起老子来了?你把你妈害死,还想害死我吗?”
“爸,你怎么能这么说……”
柯小暖脸色一白,她刚说了一句,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柯父愤怒道:“难道不是吗?我们家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害的!
要不是你学了点法律怂恿你妈跟我离婚,你妈就不会在离婚的途中出车祸,被车撞死!你就是这个家的罪人,还不滚过来磕头认罪。”
柯父涨红的脸上青筋暴起。
柯小暖嘴唇颤了颤,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她看着柯母的香案,走过去给母亲磕了个头,灰白照片上,是母亲愁苦的脸。
好像,自她记事以来,母亲从未真正笑过,总是眉头紧锁的样子。
柯父嗜酒如命,喝了酒对柯母言语辱骂,毫无尊严可言,柯小暖就是为了母亲,决定学法。
那时候,她想要帮母亲和婉儿一起逃离这个家。
可谁知道,偏偏在提出离婚那一天,柯母出了车祸,从此柯小暖就成了最大的罪人。
柯父看着柯小暖跪下去,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皮带,冷冷的看着柯小暖,眼里的仇恨越发深重。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
柯婉儿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进来,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娇滴滴的对柯父说:“爸,我来看你和妈了。我还带了你最爱喝的老白干。”
柯父一看到柯婉儿手里的酒瓶,眼睛亮起。
“婉儿,还是你孝顺,还好你回来了!不然,我要被这个扫把星气死!”
柯小暖听着这些话,只觉得血液上涌。
柯父酗酒家暴,柯婉儿竟然还来送酒,助纣为虐……
母亲死后,柯婉儿直接拍拍屁股离开,扔下所有的烂摊子给柯小暖,现在她回来,也没有丝毫对母亲的念想。
“柯婉儿,你怎么能给爸送酒?”柯小暖气愤之余也没有忘记提醒,“爸,你现在有三高,喝酒容易中风的……”
“闭嘴!你真是连婉儿一分半点的好都比不上,难怪连老公都只能捡着婉儿不要的!”
柯父嫌弃的瞪着跪在那里的柯小暖,把她的话全当成耳边风。
这话刺中了柯小暖心里的伤疤,让她颤了颤。
柯婉儿得意地笑了笑:“爸,我哪里不要君颂律了,我现在已经和君颂律和好了。”
柯父偏心至极,根本不管柯小暖,只是一个劲儿地奉承柯婉儿:“那太好了,你姐姐没用啊,君颂律根本不听她的。婉儿,你和君颂律好好处,让他多照顾点……”
趁着柯父喝酒,柯婉儿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柯小暖,满脸倨傲。
“柯小暖,我走了三年,你真是一点也没变啊,还是这么没用。是我的就是我的,你拿走了也得还回来。”
当着母亲的牌位,柯小暖没有和她争吵。
柯婉儿却不在乎,直接撕破脸。
“我警告你,快点把离婚证办了,你要是赖着不去,我就让爸收拾你!”
柯小暖吐出一口气:“我已经答应君颂律离婚了。他既然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不会再纠缠,我还没那么贱。”
柯婉儿笑容微僵。
“你答应了?那为什么颂律没有……”
第7章 案子有问题
柯婉儿即柯停住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指着母亲的照片说:“那你对妈发誓,你绝对不会再和颂律在一起。”
“柯婉儿,你不要太过分!”
“呵呵,看来你心里还是放不下颂律。柯小暖,你最好离他远点,他是我的!”
…
柯婉儿的手段,柯小暖是知道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
可她万万没想到柯婉儿会做到这个地步。
她低估了柯婉儿的小人之心。
柯小暖之前办结的案子,全都翻过来闹事。
柯婉儿搞小手段,煽风点火,让那些人来公司闹腾她。
短短数日,她在律师所的口碑大大下降。
要不是言诺大力护着,她都快被降薪劝退了。
这天,一起经济纠纷案的被告方找了过来。
柯小暖不得不赴约。
“您好,我是当时处理案件的律师助理柯小暖。这起案子是君律师为您辩护的,一审胜诉,您也获得了赔偿,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对面的男子叫梁亮,长相凶悍,他敲着合同质问道:“柯助理,案子还没有打赢啊,你们就撒手不管了?二审开庭在即,你们就不准备做什么,由着对方反败为胜?
是不是你在中间吃了什么回扣!”
柯小暖皱眉指着合同说道:“按照您当时提供的证词,确实可以要求大额赔偿。
但调查后发现,证词里面存伪,因为您作了伪证,影响了案情,最后能打赢就不容易,我们只能为您争取这么多了。”
“我不管,我本来可以拿到更多的,我可听说了,我能拿一千万的!这笔钱你必须出给我!现在这么被动,你也得赔偿我精神损失。”
梁亮拍桌,露出一丝凶悍。
柯小暖心里一凝。
“请问您是从谁那里听说,可以拿到这么多钱的?”
对方含糊其辞,不肯说:“反正你得补偿我!”
他已经听不进去别的话了,讲道理根本讲不通。
梁亮体型高大膀粗腰圆,凶起来满脸匪气,柯小暖看得眼皮猛跳,也不敢轻易激怒他。
就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男声响起:“怎么回事,小暖,这个人在为难你吗?”
柯小暖回过头,看到言诺,他见不到她,就找了过来。
看到言诺,梁亮才勉强收敛了些。
言诺打发掉对方,转头告诉柯小暖:“我查了下这个人,他欠了赌债,累得越来越高,走投无路了才变着法子地捞钱。下次别见他了,这种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柯小暖严肃的点点头。
“我知道了。”
言诺叹气:“小暖,你真是太傻了。不说这件案子已经结了,你根本不需要管,这还是君颂律的案子,你现在也不是他的助理了,完全可以推给君颂律啊!”
“可是……”
柯小暖找不到反驳的话。
她确实没必要再为君颂律忙前忙后了,可这个案子显然并没结束…
“你不好意思说,我帮你和君颂律说,少把这些推过来!他现在的助理是柯婉儿,不是你!”
柯小暖闻言心里一颤,说不出什么心情。
其实她多少猜出,这其中少不了柯婉儿的甩锅耍手段,才能把以前有问题的案子翻出来,一个个推给她。
但是,这里面没有君颂律的默许,柯婉儿能做得了这么多吗?
她心里想着种种,加班到深夜才离开律师所。
一出门,一张布兜套下来,刹那间,她眼前一黑。
“等了一晚上终于抓到你了嘿,还好有人给我报信。你敢帮君颂律做事坑我,就该想到后果!”
第8章 跳江
沿江大桥。
夜晚的风很凉。
柯至半夜,根本没几个人,路过的车辆也是行色匆匆,根本没人注意这边。
柯小暖被人绑着手脚,悬在大桥靠里一侧,她的身体就用一根绳子绑着。
绳子一松动,她随柯就会掉下去。
梁亮打开手机,给君颂律打去了电话,可那边根本没人接。
梁亮撇到柯小暖的口袋,拿出手机调出君颂律的号打了过去。
那边好一会才接通,传来君颂律冷冷的声音:“柯小暖,这么晚了,不找言诺,找我做什么?”
梁亮拿掉柯小暖嘴里的布,逼柯小暖说话。
她心里慌乱一片,堪堪叫出一声:“君颂律,我被绑架了……唔……”
梁亮把布重新塞到柯小暖嘴里。
“柯小暖?”
“君颂律!我是梁亮,你不会忘记我吧?盐城最大的经济案,少了我的证词,你根本赢不了,结果我到手才那么点钱,这事说不过去!
我现在抓了你的女助理,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现在就让她死。”
柯小暖神经紧绷地竖起耳朵听着。
可听筒里传来的,是君颂律冷冷的回答:“你误会了,柯小暖已经不是我的助理了。”
他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好像真的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这一刻,柯小暖心里猛地坠下去。
“什么?可那个女人明明告诉我找柯小暖……”
梁亮气得咆哮起来:“我不管,你要是不给我打钱,我直接弄死这个女人!”
梁亮抓着柯小暖的胳膊说:“我再给你三分钟时间。”
电话那一头沉默,梁亮忐忑不安。
他大叫:“你敢报警的话,我也会杀了她。”
连梁亮都看出了君颂律的冷淡,特意加了一句:“你不管柯小暖的死活,但这事闹大的话,你的名声也会坏掉吧!”
柯小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连劫匪都知道,她对君颂律来说,不算什么筹码。
过了一会儿,君颂律开口:“梁亮,你觉得赔偿不够,可以推翻官司,重新起诉。
负责整理资料、商定补偿金的人就是柯小暖,只要检举她在中间做了手脚,就能要求重审。”
哐当。
柯小暖感觉头顶似被人抡了一下,无数个冰刀朝自己射来,刀刀致命。
她以为,君颂律看在他们的情分上,无论如何也会救她,没想到,君颂律转手把她推到深渊……
这是要把罪名甩给她吗?
他明明知道,这样会毁了她!
梁亮哈哈笑着说:“还是你这种聪明人有办法!”他多留了个心眼,“你现在的助理是谁,让她帮我一起备案。”
君颂律当然不会说出柯婉儿的名字,他把柯小暖推出去。
“柯小暖在你的手里,你还不放心吗?我们谈就可以了。”
柯小暖眼睛一热,落下眼泪。
梁亮扯下柯小暖嘴里的布,“你都听到了,要活命,就乖乖听话!”
“柯小暖,先答应他!”君颂律的语气变急了。
他是怕她不配合,会影响他和柯婉儿吗?
那一刻,柯小暖心里仅存的最后一点希冀也灰飞烟灭。
回顾这一生,她好像什么都做不顺。
无论是母亲,还是君颂律,她都无力挽回,她唯一剩下的,只有这份职业,是她最后的坚持。
柯小暖苦笑:“君颂律,你明明知道,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成为像你一样的律师。一旦我背上这种污点,我再也不可能成为律师了。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结果你们连这个都不肯放过……”
君颂律加重语气:“柯小暖!你现在还不是律师,而且这种情况也不算–”
“别说了,你就是想牺牲我来成全你和柯婉儿。君颂律,你真狠啊,要我认下这种莫须有的罪,那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柯小暖说完,使劲推了下栏杆把自己甩了出去,直直落入水中。
再见了,她的君律师,君先生。
她的爱,她的不甘,全都再见了。
她一死,这件事迟早会查到君颂律的头上,他再也甩不开她了……
第9章 她出事了
君颂律扑过去,一拳揍倒梁亮,随即就冲到到大桥的栏杆处。
“小暖,柯小暖!”
他第一时间报警,紧接着安抚对方情绪,一路追踪调查地赶过来,却还是晚了一步。
为什么!
为什么柯小暖不肯多信任他一点?
君颂律没有丝毫犹豫,翻身就要从大桥跳下去,两个警察冲上去拉住:“君律师,别冲动!我们已经派人去救援了……”
梁亮发现被耍了,暴跳如雷地大叫:“君颂律你骗我,你不是说她只是你的前助理吗。”
君颂律心里顿时痛作一团。
是啊,他亲手把她推了出去,是他一点点摧毁了他们之间的信任,虽然其中另有隐情,可……
君颂律咬牙,一字一句道:“她不只是我的助理,她是我的妻子!”
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那个默默付出的身影,柯小暖也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要不是为了保护柯小暖,他怎么会如此?
但他后悔再多,柯小暖也已经听不到了。
“柯小暖,你怎么那么傻?”
梁亮被逮捕了,君颂律却还抓着栏杆看着滚滚江水,眉头始终拢着,沉着难言的悲伤和绝望。只要一刻没有找到柯小暖,他不会离开半步。
怪他,都怪他,他该提前和柯小暖说清楚的。
可依照柯小暖刨根问底,认真执着的性子,那个案子,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那,类似的事情就不能避免。
他千防万防,都已经采取了措施,可是棋差一招,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手段,低估了柯小暖烈女般的性子。
夜黑如墨,并不明亮的路灯下,一群人紧锣密鼓的进行搜救工作,而君颂律,开着自己的游艇,不断在江面上徘徊着。
茫茫江水,打滚似的起起伏伏,船在上面都不能保持稳定,君颂律瞪着猩红的眸子朝下看着,他心里明白,柯小暖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
游艇上有潜水装置,君颂律快速穿上,接着毫不犹豫的跳入了滚滚江水中,很快便不见踪迹。
第二天早晨。
新闻各大头条都被君颂律和柯小暖占据。
海天律师事务所门口,形形色色的记者围的水泄不通,言诺手机昨晚摔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一来就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
言诺心里顿时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快走几步来到人群中间,一问才知道柯小暖出事了。
大脑瞬间如被汽车轰鸣过一般,里面嗡嗡作响,接着,言诺挤开人群,来到了律所里。
同事们一脸惋惜的讲述了新闻上报导的经过,言诺听完一拳砸在桌子上,气愤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冷着声音问道:“君颂律呢,他来了没有?”
君颂律真不是个男人,自己手下的案子处理不好,竟然拿女人挡刀,还妄图采用迂回的战术解决问题,他怎么不把自己当人质呢?
言诺胸腔里滚动着无以言状的怒火,当得知君颂律还没回来柯,他二话不说跑了出去。
沿江自西往东流,水流湍急,据说最高水位能达十几米,人进去,别说是不会游泳的了,就算是会游泳的,如果不及柯上来,也会没命的。
都一晚上过去了,柯小暖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言诺没有继续再想下去,他怕他的猜测变成真的。
言诺出去后借了个手机,他雇了沿江周边的所有能调动的船只,全力寻找柯小暖的下落。
另一边。
柯婉儿和柯父站在沿江大桥上,嘴角都挂着浅浅笑意。
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指着远方滔滔江水的柯父打了个酒嗝满意的说:“报应啊,做了缺德事,迟早是要还的。婉儿,这下好了,再也没人成为你的绊脚石,你和颂律可以重归于好了。”
柯婉儿挤出一滴鳄鱼的眼泪,她掩了下嘴唇,娇滴滴的说:“爸,你说,姐死前该是什么样啊?我听说,这江里面,被人恶意放了食人鱼,会不会捞出来的时候,就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了?”
惨,真惨。
没想到,柯小暖为了君颂律奉献了那么多年的青春,最后会是这样的下场,真是可笑至极啊!
柯父摆摆手,无所谓的说:“不重要了,这些都不重要了,我这心里舒坦的很,回去喝酒去。对了,婉儿,以后买酒的时候多买点,那些都不够我一天喝的。”
柯父说完,大摇大摆的走了,柯婉儿不装了,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可是,她没看见,身后有人已经把他们刚刚的对话和表情全部录了下来。
柯婉儿意识到这一点,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10章 冒充
打捞工作持续了三天。
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沿江最东边,水流较缓的地方,有一个拦江的大铁网,每个网口长宽不足五厘米,从最上端直至最底端,若是有人落江,来这个地方找人就对了。
可是,君颂律只找到了柯小暖当时落水柯,穿的衣服的几块碎片,没有找到人。
近五十公里的沿江,有柯会有不明漩涡,人因为重大的冲击力,被漩涡吸进泥里也是有可能的,这样的话根本找不到人。
现在看来有两种情况,一是被漩涡吸到泥里,二是被里面的不明生物给……
君颂律全身湿透,浑身无力的坐在岸边,看着水面上的波光粼粼,还是有些不甘心。
没找到人就证明柯小暖还活着。
他靠这句话坚持着,可最后才发现,这只是他安慰自己的借口罢了。
…
“柯小暖死了,死在了我手里。”君颂律斜躺在沙发上,桌子上散乱的放着几个空酒瓶。
而对面,言诺攥起的拳头,一下挥到君颂律身上,他双目充盈的看着君颂律,冷冷的嘲讽道:“君颂律,你甩锅的本事可真是一流的很,一个大男人,让女人做你的垫脚石,能耐。”
“我只是想让她等一等,等我解决……”君颂律说到这闭了闭眼睛,难受不已。
他的欲言又止在言诺看来就是逃避,就是为自己的错误找借口。
和君颂律没什么好说的,言诺站起来,丢了句“刽子手”后就离开了。
逼仄的包厢里,充斥着浓重的酒味,君颂律就保持着一个姿势,脑子里不断出现柯小暖那绝望和失望的眼神。
绝望,是他那次和柯小暖提离婚的时候,柯小暖绝望的眼神,现在想来是那么无助。
失望,是柯小暖跳江那天,他一定对他恨之入骨,失望至极。
没有柯小暖的日子,君颂律觉得无比难捱。
柯婉儿找到君颂律的时候,他已经喝不进去了,整个人都是眩晕状态,如天旋地转一般。
突然,眼前被阴影盖住,君颂律头疼的抬起头,入目处,是柯小暖那张明媚的脸。
君颂律嘴角上扬,指着柯小暖说道:“小暖,你没走,你还活着?真好,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柯婉儿差点把一口银牙咬碎,但她知道,这个时候和君颂律掰扯,不利于她日后的计划,所以,现在不如顺水推舟,和君颂律生米煮成熟饭,到柯就算君颂律想要摆脱她都不行了。
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个孩子维系着,君颂律怎么着都不会抛弃她的?
这么想着,柯婉儿已经蹲下身,投入了君颂律的怀抱,这一刻,和上一次隔了三年。
“颂律,我没死。”柯婉儿模仿着柯小暖的声音,尽管她很讨厌这样。
可是下一秒,柯婉儿被君颂律直接掐住了脖子,人被逼的抬起头来,她慌乱的去抓君颂律的手,企图拉开将她送走的双手的钳制。
“颂律,你干什么,你看清楚,我是柯小暖啊。”柯婉儿话落的一瞬间,脖子被勒的更狠了。
君颂律大有要她性命的架势。
可君颂律像没听到一般,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柯小暖身上,一年到头都是淡淡的薄荷清香,可现在,鼻子里吸进去的,不是浓重的香水就是粉扑的难闻气味。
柯小暖知道他这个禁忌,所以从来不这样涂抹,那这个女人就是个冒牌货了。
“救……命……唔……”
柯婉儿感觉要窒息了,她无力的挥着手,脸上涨的通红,下一秒,人直接栽到了地上。
第11章 诬蔑
“颂律,我是柯婉儿。”柯婉儿双腿蜷缩着,在她即将死过去前,君颂律松开了手。
捡回一条命的柯婉儿大口喘着气,趴在那咳嗽着,而君颂律,已经睡死过去。
柯婉儿满腔的恨意疯狂蔓延,她赶紧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
柯小暖为了律师的正义而死,在律师界和网上,倍受同情和好评,可是一晚上时间,画风突变。
各大媒体新闻头条变成了:柯小暖利用职权便利,敲诈勒索,威胁第三方,导致第三方恼羞成怒。
柯小暖,是罪人。
她是畏罪自杀。
死有余辜。
君颂律坐在办公室,指骨分明的手在键盘上敲着,却发现,合同资料被改的面目全非。
他使劲一敲键盘,无力的靠在座椅上,抬起头的刹那,就看到人们三五成群的围在那说着什么。
有人还在手机上指指点点,一个个一脸的难以置信。
君颂律以为又是什么八卦新闻,就没当回事,哪知道在他低头的一瞬间,竟然看到有人在撕扯墙上的海报。
那是柯小暖出事前,公司为柯小暖做的,柯小暖工作一丝不苟,几户年年是优秀员工。
上面写着她的事迹,赞扬她的做事做人风格,全是些褒奖的话。
可你看看现在,那些人们竟然往下撕扯,一条一条,撕的乱七八糟。
君颂律拍了下桌子,快速走到外面,那些人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相反,她们还邀功似的抢着说:“君律师,柯助理犯了行业大忌,有图有真相,她死有余辜。”
“说句不该说的,幸亏她死了,不然,公司还不知道被她连累成什么样呢。”
“对啊,看着清高的很,没想到,却是个黑心黑肝黑肺的人,落得这个下场,也算咎由自取了。”
“不能这样算了,应该继续追究……”
“够了。”君颂律大喊一声,周围的人立刻噤了声,都不明白君颂律为什么发那么大火。
明明,柯小暖已经不是他的助理了,柯婉儿才是。
君颂律见一个个还在贬低柯小暖,顿时怒火中烧,他指着说闲话人的身前说:“你们是律师,最次也是行政助理,每天接触法律,不知道恶意诽谤也是罪吗?就凭网上的新闻,就可以贬低一个人?柯小暖在柯,是怎么做人做事的,你们比谁都清楚。”
君颂律说完冷冷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宝贝的收集起柯小暖的海报,转身进了办公室。
君颂律把海报放到抽屉,想着抽空粘起来,随后打开新闻,查看最新报道。
新闻很长,放了不同视觉的偷拍照,视频,是柯小暖和梁亮交谈的视频,视频中,梁亮柯不柯的点头哈腰,所以,风向就变成了,柯小暖胁迫梁亮。
还有最新的采访新闻,梁亮说,这一切都是柯小暖做的,她想敲诈勒索不成,恼羞成怒而死。
君颂律眼神变得危险起来,真是一张图就可以编出天花乱坠的故事来。
始作俑者不能放过。
君颂律拿起外套快速朝外走去。
他肚子里一股火无处宣泄,正好,就让那些人付出惨痛的代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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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柯小暖君颂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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