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铭文上写的是什么呢?”江行燕问。
冷亦璇说:“铭文总共有四条:
第一条的意思是:这个山洞是上古之人所建,山洞本身是没有出口的。要想从山洞里出去,必须从洞壁上的缺口进入到另一个山洞。
第二条的意思是:山洞的入口和洞壁上的缺口一个时辰同时打开一次,一次只打开五分钟。
第三条的意思是:山洞的底部每隔一段就会有一个缝隙,通过这个缝隙,可以观察到旁边山洞内的情形,如遇情况紧急,可以通过用石头打碎铭文的石板,来手动打开洞壁上的缺口。
第四条的意思是:手动强行打开入口和缺口是一次性的,因为从入口和缺口被打开的那一刻起,山洞和整个山体将在半个小时后崩塌。“
冷亦璇说:“我通过山洞底部的缝隙,看见了那边的一切情形。我看见你走过来的时候,就大声喊你的名字,当你把手从洞壁缺口的缝隙伸进来,我又把割破手指在裙子布上写的血书塞到你手里。
后来我看见你被一群拳民逼迫着进到洞穴深处,就知道要出事了。我就让阿婆先往洞口方向走,这边当我看见你被两个怪物夹在中间,又恰好在洞壁缺口旁边的时候,我就咬着牙搬起石头把铭文石板砸碎了。打碎的石板后面露出一个石锁,石锁上面还有一把石头磨成的钥匙。我找到石锁的锁孔,好不容易把石头钥匙插进去,却不能转动分毫。正在我张皇失措之时,脚底下传来一阵震动,我就看见洞壁上的缺口打开了,你从缺口里钻了进来。我二话不说,拉起你的手就往洞口跑……“
江行燕听了冷亦璇的讲述,拉过她的手查看手指上的割伤,又从百宝囊里取出刀伤药涂在伤口上。由于提起了山洞中的遭遇,江行燕忽然问:“对了,那两个怪物是什么?”
冷亦璇苦笑着说:“你问阿婆吧!”
“唉——!”阿婆未曾开口先叹了一口气,“那不是什么怪物,那是我和老头子赶的死人乍尸了。”
面对江行燕一脸疑惑,老妇人就把以往的经过叙述了一番,说到自家老头子因她的失误而死,不由得老泪纵横。冷亦璇对老妇人好言劝慰,承诺说会把她护送回云南老家。老妇人就势说:“你们两在家乡指定是待不下去了,不如就到我那里安家吧!”
她又说:“我家里还有十来亩梯田,你们去了以后,只要勤快,过平常日子是没有问题的。”
冷亦璇满口答应下来,因为她内心有自己的计划;但江行燕却没有立刻答应,这当然与他记挂着祁县老家的家人有关。老妇人见江行燕犹豫不决,就抹起了眼泪,口中念叨着:“我老头子走了,又没有儿女,好不容易养大的徒弟也没了人影,往后我可怎么活?“
他们找了一个隐蔽的密林,把两匹马拴好,三个人躺下来休息,养足精神准备夜晚赶路。冷亦璇趁这个时间缠着她的阿婆问桑水牛的事情后来怎么样了。老妇人说:
“后来老头子就把师傅百里婆婆请来了……”
冷亦璇:“这么远啊!”
老妇人:“什么远近的,百里是人家的姓啊!就是降服游尸鬼老倌子的百里婆婆,我跟你说过的。”
冷亦璇扮了个鬼脸说:“百里婆婆来了以后,找到桑水牛和那个……女人了吗?”
老妇人:“老头子当即就去请他师傅百里婆婆去了。一直到天擦黑,百里婆婆才被两个劳力抬着来到我们家,她儿子也一同前来,当然是为了照顾她。轿子停在了前院,百里婆婆并不耽搁,拄着拐杖来到后面桑水牛住的那个小院子。
她先查看了棚屋下泡在药水里的两具营生,又来到桑水牛睡觉的小房间里。她查看了桑水牛的衣物和另外一套男人的衣服,又从手中的袋子里取出几张符咒,分别贴到床腿上、墙上、箱子上和门后。
她来到院子当中,对着墙角的大水缸盯着看了许久,又伸出手在水缸上拍了几下,把耳朵贴在盖水缸的木头盖子上仔细地倾听。如此反复了好几回。但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揭开水缸盖子看一看。最后,她也在水缸上贴了一张符咒。
做完这一切以后,百里婆婆便来到院子当中。她先在地上画了个圆圈,在圆圈正中画上了十字,这才从袋子里取出罗盘放在十字上,接着,她便围着罗盘走出了一种奇怪的步伐。只见她越走越快口中念念有词,连手中的拐杖也扔在一边了。
随着百里婆婆走步越来越快,口中念咒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罗盘上的指针开始摆动起来。一开始只是轻微的摆动,不一会儿工夫,那指针便像车轮那样旋转起来,而且越转越快。
当人们都在关注百里婆婆念咒作法和罗盘指针快速旋转之时,却没有人注意到,贴在墙角水缸上的那张符咒的字迹,正在由朱砂红逐渐转变为漆黑的颜色。随着百里婆婆念咒声戛然而止,罗盘的指针也停在了指向水缸的方向。而水缸上的符咒已然化成一缕青烟飘散了。
与此同时,水缸上的木头盖子也突地跳了一下,仿佛里面有活物想要窜出来。百里婆婆拾起地上的拐杖,颤颤巍巍来到水缸近前,从袋子里取出一柄精致的桃木剑,指着水缸的盖子,口中大声吆喝:“孽障!还不现身吗?”
众人耳中听得“嘎拉”一声响,眼见得那水缸炸开了一条缝,有殷红的血水从裂缝中倾泻而出。那血水从水缸里倾泻出来,铺满了一大块地面,很快又收拢成大蛇一样的长条形状,蜿蜒扭曲着向水槽流去。奇怪的是,所过之处,却并没有留下半点血迹。
说时迟那时快,百里婆婆将手中的桃木剑向站在水槽边的儿子扔过去,他儿子用桃木剑在水槽前的泥地上划了一个大大的半圆。那股蛇一样流到水槽边的血水,遇到了桃木剑划出的印迹掉头向桑水牛的小房间里溜过去,从门底的缝隙溜进到房间里去了。
百里婆婆不着急也不着慌,她慢条斯理地在小房间的门外用朱砂笔画了义个大大地圆圈,然后吩咐主家拿来一个粗瓷厚底的大碗,把碗放在桑水牛的房间内,又从儿子手里接过一个竹筒,打开盖子向大碗里倒满了气味难闻的浑浊液体,倒到最后嘴里嘟哝着:“该换药渣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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